魏知这一脚,虽然看似含怒而,实则力道控制得极为巧妙,既让云逍结结实实地吃了个教训,滚了个灰头土脸,却又没伤到他分毫。
云逍揉着疼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却依旧堆着那副“真诚无比”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脚只是父子间亲昵的“嬉闹”。
他心里清楚,魏知老大这是……被他那突如其来的“认爹”给整不会了,恼羞成怒罢了。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要脸干嘛呢,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儿子好办事,老大是真不懂事!
“老大,您消消气,消消气。”云逍凑上前去,试图给魏知捶捶背,结果被后者嫌弃地一巴掌拍开。
“滚一边去,少跟老子嬉皮笑脸。”魏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语气中的却是没什么怒意,反而嘴角带着笑意。
他重新瘫回摇椅,端起桌上的大玉石杯子灌了一口,似乎在平复心情。
他原本只是想敲打敲打这小子,顺便指点一下炼体的路子,谁承想这小子顺杆爬的本事如此了得,直接给他来了个“当场认爹”?
这操作,着实把他这活了几百年的老江湖都给整不会了。
云逍很有眼力劲,看魏知把喝了一口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立马抄起桌子上的酒壶,拿起貌似还有半杯“酒”的杯子,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给满上了。
然后狗腿似的跑到魏知的躺椅旁,双手奉上倒满的玉杯,“老大,实在无以为报,请满饮此杯!!”
魏知被他这套操作貌似惊呆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愣了愣,怒道:“那他妈杯子里不是酒,是老子从宫里顺过来的顶级灵草,特意找丹心给我熬制的药膳!!!专门用来补肾壮阳不是调理身体的!”
“我满饮个屁!你给我满上个鸡毛?”
“真是显着你了!手怎么这么快?往里面倒了酒我还怎么喝???”
云逍:“”
妈的,真是流年不利,马屁全拍马蹄子上了。
魏知看着云逍手里的杯子,看看云逍的屁股,最终还是没有再踢出一脚,反而接过了杯子,慢悠悠喝了起来。
良久,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脸皮厚得堪比城墙、但脑子确实有点灵光的“便宜徒弟”,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别说,药膳配酒,越喝越有,别有一番滋味呢!”
“行了,别在那儿杵着跟个二愣子似的。”魏知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既然你小子得走这条‘仙武同修’的破路,老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再指点你一二。”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珍重”地从他那堆不知道多久没整理过的、散着陈年墨香和可疑霉味的杂物堆里,慢吞吞地翻找出几本……嗯……看起来至少不是从茅厕的废纸篓里捡出来的、封面还算完整的古旧秘籍。
那几本秘籍,有的封面泛黄,边角卷曲,散着淡淡的檀香味,却又隐约夹杂着一丝汗液风干后的微妙气息。
有的则通体漆黑,材质非纸非帛,触手冰凉,隐隐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令人不安的阴冷。
还有一卷,则是用某种粗糙的、不知名兽皮缝制而成,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朱砂画着一些抽象的、类似远古图腾的符号,散着浓郁的原始野性和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骚味。
云逍看着魏知手中那几本画风迥异、气息也同样“独特”的“神功秘籍”,感觉自己的眼角和嘴角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严重怀疑,这些所谓的“神功”,是不是魏知老大当年行走江湖时,从哪个不入流的地摊上,“淘换”回来的盗版货?
“老大……您……您这……”云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您确定这些都是正经玩意儿?”
“什么话!”魏知眼睛一瞪,似乎对云逍的“不识货”颇为不满,“这可是老夫我当年……行走江湖之时,从一些……嗯……‘有缘人’手中‘借阅’来的炼体神功!虽然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但威力绝对不凡!你且仔细看看,选一本最合眼缘的!”
“合眼缘?”云逍看着那几本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邪门歪道”气息的秘籍,感觉自己的眼缘,可能跟老大您的不太一样。
他表面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洗耳恭听”的恭敬表情,但内心深处早已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这选功法……简直比选老婆还刺激,选错了那可是要命的!
“来来来!先看这本!”魏知似乎看出了云逍的犹豫和警惕,也不多废话,直接将那本封面泛黄、散着檀香味的秘籍拍在了云逍面前的破木桌上。
“《金刚琉璃不坏身》!听听这名字!怎么样?够不够霸气侧漏?此乃上古佛门密不外传的顶级炼体神功!据说练到极致,肉身坚如金刚,不惧水火,刀枪不入!更能凝聚护法金身,降妖伏魔,无往不利!怎么样?”魏知唾沫横飞地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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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逍拿起那本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秘籍,入手感觉纸张倒是挺厚实,就是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汗臭味……让他总感觉有点膈应。
他内心嘀咕着:“上古佛门?老大您确定不是从哪个少林寺伙房烧火僧的床底下摸出来的?还金刚不坏?我怎么感觉练了之后会变成十八铜人然后被人当靶子打?而且佛门功法?现在这节骨眼上,我练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挑战大胤皇朝的政治正确了?”
他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嗯,很好,一个字都看不懂。
全是些弯弯曲曲、如同蚯蚓爬过的梵文,还配着几幅姿势极其扭曲的罗汉图。
他眉头紧锁,做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最后极其“遗憾”地摇了摇头,将秘籍轻轻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