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璎珞的目光落在前方被阵法笼罩的展区,传音入密:“你想偷他们的法宝?有几成把握?”
海玄声音不起波澜:“一成。”
慕容璎珞微微一滞。
“若是失败了,”海玄偏过头,看向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便只能劳烦师姐,带我跑快些了。”
听着这轻松的语气,慕容璎珞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头,但还是答应道:“好。”
南宫家此次展出的法宝,防护相当严密。
明面上,笼罩整个展区的复合阵法便是第一层屏障,其精妙程度,足以让寻常金丹阵法师都费一番功夫。
而暗里,则是第二重血脉防护,每一件法宝法器,都铭刻着特殊的血脉禁制,一旦有非南宫家血脉者试图接触,便会出警示,甚至反噬。
如此一来,即便玄霄门内有人起了贪念,破开外层阵法,也无法将法宝据为己有。
至于南宫家子弟监守自盗……那些随行的年轻子弟,全都只是筑基修为,面对这堪比金丹难度的阵法,也是有心无力。
可谓是层层设防,万无一失,以至于连夜间巡逻的人员都不需要。
但固若金汤的防护之下……偏偏有个唯一的例外。
那就是海玄。
他既身负南宫家直系血脉,在九仪阁修习数月后,阵法之道更是大进。
对他而言,血脉禁制形同虚设,而眼前阵法,虽则繁复,却也并非无懈可击。
“师弟,以前虽知道你阵法造诣很高,没想到有这么高啊……”慕容璎珞在一旁静静看着海玄解阵,眸中异彩连连。
“你是不是已经学会金丹期阵法了?”
“……完全学会的还没有。”海玄含糊回应了一声,突然前方阵法光幕如水波般轻轻荡漾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可以了。”海玄低声道。
两人身形一晃,便已穿过阵法,悄然潜入其中。
海玄对周遭各类法宝视若无睹,选择先径直走向展区入口中央。
那里,一尊古朴青铜大鼎静静矗立,正是那尊刻有六翼鸟图腾的玄鸱吞邪鼎。
他伸出手,指尖触向鼎身。
就在此时,一个温和却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来者何人?”
这声音音调颇高,雌雄难辨,穿透力颇强,在听感上极为特别,高一分就觉刺耳,低一分又有失锐度,实在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海玄动作一顿,朦胧的神识中,一只通体青色、翼羽末端染着一抹鲜红的六翼怪鸟正悬停在他面前,鸟喙尖利,眼神锐利,正是传说中玄鸱的形象。
不过此刻,它周身散着柔和的光晕,并无凶戾之气。
“我名吞邪,乃此鼎器灵。”那六翼鸟口吐人言,声音与方才脑海中响起的一致。
海玄心中了然,开门见山:“吞邪前辈,晚辈想请你出手,助我对付一位元婴期修士。”
吞邪巨大的鸟眼中闪过诧异,完全没想到这年轻人一开口,便是如此直接且大胆的请求。
“年轻人,口气倒不小,我观你面生得很,不像南宫家常驻之人,你是何人?”
“姓海,名玄,”海玄报上姓名。
“我的确从未去过南宫家。前辈久居南宫家,想必对族中之事了如指掌?”
吞邪闻言,鸟微点:“南宫家上下,少有我不知晓之事。”
“那前辈可认得一个叫南宫远的人?”
海玄问出了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