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意了,程佳秀就不太乐意了,本来跟黄萦歌单独相处的时间就不多,要是再加一个灯泡……
“妈……”
黄萦歌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直接瞪了他一眼,把他后面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程佳秀和黄萦歌有了肌肤之亲以后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故事如果就这么展,那就太无趣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有一茬没一茬聊着,唐娇好像对这附近一切都很感兴趣,程佳秀就一一为她介绍那些建筑群,比如住户楼,商业广场,还有医院,她刚才是从北面B-3出口赶过来的。
由于是工作上学日,附近人流量很少。
路过步行街,唐娇的视线就被一个角落里的小店吸引住了,顺着她目光望过去,是一家占卜店,程佳秀若有所思。
店里很冷清,摆着许多见都没见过的物什,只有年迈的老婆婆躺在太师椅上昏昏欲睡,仿佛没看见进门的二人。
程佳秀轻轻弹一弹桌上的响铃示意有客人来了,清脆的“叮~”回荡在可见度低下的屋子里,那些原本只是摆设的物什就像沉眠中被唤醒一般,内部流动着七彩斑斓的彩光,瞬间让房间有了一种梦幻感。
老婆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老太婆只是耳朵不好使了,眼睛可还没有迷糊呢小伙子。”
看来打他们一进门开始婆婆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小伙子,你想算点什么呀?”她笑眯眯对程佳秀问道,年迈的声音中透着岁月的沧桑。
“不是,是我这位朋友有兴趣,我从来都不信这种江湖术士的小把戏。”
“哦?是嘛?那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你的想法。”老婆婆并没有因为他的冲撞语气生气,脸上仍然是一幅风轻云淡的表情,可是程佳秀已经被震惊到了,刚才他好像听到了“黄萦歌”的声线?
不太确定,他想从旁边唐娇的脸色上寻找答案,后者脸色如常,仿佛刚才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想。
“姑娘,你想算点什么呢?”仍然是一个年迈女性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程佳秀试图从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捕捉某些微妙的神情变化,最终一无所获,屋内的气氛让他有点紧张,下意识牵住了唐娇,后者有些古怪的看着他,倒也没有挣脱。
“算家庭吧。”唐娇大致跟她说了下自家的情况,正准备再详细说说时程佳秀用力捏了捏她小手,打断了她节奏。
“嗯~”老婆婆边听边点头,从旁边取过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代表十二生肖的各种木雕,接着让唐娇取出一只。
“有鱼吗?”唐娇认真看了一圈,询问道。
“鱼?”老婆婆略带疑惑。
“她是双鱼座的,十二星宫之一那个。”程佳秀替她作了回答。
“诶?你怎么知道我是……?”唐娇有点意外转过头看他。
“我猜的。”
“黑白鱼怎么样?”老婆婆又问。
“emmm……可以。”
“阴阳双生,物极必反。当你觉得自己已经跌落黑暗之中,或许便处于黑白交界边缘,冥冥之中,有贵人相助,但你既然选了黑白双色,就意味着做好了相伴一生的准备,你的余生都会在痛与快乐中度过。”
从小店出来,程佳秀松了一口气,刚才看到老婆婆说的有模有样,他都差点忍不住也要试试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好奇没有多问。
唐娇扭捏了几下,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还以为是她总算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准备向他询问正想着怎么整理措辞回答她。
“那个,秀秀?这么叫你没关系吧?”唐娇有点羞怯问道。
“都行,你怎么顺口怎么来。”
“秀秀,你能把手松开了吗?”
“呃~哦,不好意思,刚才有点紧张,没有抓疼你吧?”
“没事。”
程佳秀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她刚才在店里是否察觉到异样,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精力透支过度以至于精神出现了恍惚。
傍晚,唐娇去接妹妹放学,回到家做完家务正在沙上休息,就听到妹妹在叫她,“哇!姐姐,你这两瓶东西好香呀,可以拿来吃吗?”
看来小妹又在翻她的背包了,正准备随口而出“可以”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转过身看到小妹手里正在尝试拧开那瓶胶原霜,她赶紧飞奔过去夺下,连旁边那瓶樱花水一起收起来,“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哪天让你吃『手制』大月饼吃个够。”她稍微使劲捏捏小妹那肥嘟嘟的小嘴巴。
次日,周六,上午八点。
唐娇准时按响门铃,碰上了正要出门的黄萦歌,黄萦歌稍微跟她讲讲工具的摆放位置并告诉她程佳秀还在睡觉就匆匆出门了。
唐娇站在玄关处反复深呼吸几次,就像在给自己打气一样。良久,她把小白鞋摆好,拍拍校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开始了工作。
最初还担心自己清洁的动静影响到程佳秀,只是随着状态逐渐投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嘴里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打扫至二楼其中一个房间,随手推门而入,屋子里非常空旷,只有两条木质的室内晾衣杆,循着视线望去,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其中一套半身牛仔裙上,想象中自己穿着裙子,平流层下云朵如棉花一般柔软,晴空一碧如洗,谷麦的芬芳被掠过平原的清风带着飘向远方,不时有蝴蝶从四处围聚,空旷无垠的平野,嫩青枝芽散着勃勃生机,她将帽沿压低,提着裙摆向那个人移动,便有几只斑斓的蝴蝶也飞了过去,那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