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风叫来了心理医生。
祁氏对手底下员工的心理建设相当重视,祁聿风更是凭借着心理战干翻上一任祁氏当家人,他深知心理建设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所以他上台后首当其冲就是广纳全球精神研究专家,建立起一支顶级的心理医疗团队。
但这支心理建设团,他却从未用到路听身上去。
眼下祁聿风也不太能顾得上对路听用心理咨询的忌讳,咨询团队立刻派在庆南有工作室的精神科主任前去园林。到了庄园,居然还是几年见不到一次的大老板亲自为他开门。
祁聿风把路听的反应,一五一十跟精神科的专家,详细讲清楚。
但他略去路听的真实姓名。
祁聿风要想掩藏什么事,基本上会让对方完全觉察不出一点儿想要隐藏的信息。果然心理医生听完,也没意识到出问题的人是祁总的宝贝疙瘩。
书房的气氛安静了很久,这个素来被称为“世界心理疾病第一杀手”的专家,脸上头一次露出无法解决的愁容。
“……”
“以前没遇到类似的情况过吗?”祁聿风的心也跟着揪起。
落不着底。
心理医生重重叹了声气。
这种,几乎属于“斯德哥尔摩症”的究极症状类型,性执着。
几乎没有治疗方式,只有日复一日患者纠缠入这痛症之中。
心理医生并不知道是谁患了如此难以启齿又不好治疗的病,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试探着针对性提出唯一能搜刮到的比较稳妥方针。
“祁总别着急。”
祁聿风肉眼可见面出焦急,手都攥紧了。
“我不急,我没着急,我没有急……”
医生:“催眠治疗!”
祁聿风:“……?”
心理医生非常郑重地提出——催眠治疗。
“不过这与之前您和祁老先生的心理战对抗还不是一回事。”
“我们要通过催眠您说的那位非常想被打辟谷的患者,在他的梦境中构建一个新的环境。”
“一个他可以敞开心扉的环境,您不是说他想要打他辟谷的那个人在三次元他并不愿意待见,但既然他还想要他打他辟谷,我们也都知道,打辟谷这种事情,是极为隐私又践踏尊严的方式。患者从前没有喜好打辟谷,在某段时间被打了很多次辟谷后,突然就想要天天被曾经的惩罚者打,那我们可以将催眠梦境中的惩罚者设定为能让患者完全抛弃底线和防备心的模样。”
“患者在梦里,不纠结自己憎恨惩罚者,他会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祁聿风:“让他不戒备惩罚者……嗯,然后呢?让他在梦境中实现现实里无法冲破底线去追求的东西,梦里圆梦?”
医生摇摇头:“非也。”
祁聿风蹙眉,终究他的心理战也只是针对世界上的竞争对手。
感情他真的不懂,如果懂,他和路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心理医生详细跟祁聿风说明要如何去准备,他问祁聿风是否有患者的微信,以“另一个人”的身份。
他发给祁聿风一个链接。
祁聿风低头看去——打开链接,居然是一个电子祈愿符。
【这个祈愿符你让惩罚人用“另一个身份”发给患者,祈愿符上有些电子晃神信号,患者在十分信任的情况下会按照说明对祈愿符进行操作,盯着祈愿符十秒钟,他就会自动进入到催眠状态。】
路听蒙着被子。
他发完那一长串的发泄,自暴自弃用被子蒙住脸。
他真的已经疯掉了,给一个完全没见过面的人发过去这样一段话。他等了好久,一直在静悄悄等待大老板的回信。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对方的回信,失落感瞬间弥漫在了胸腔,他知道是自己发疯,他不该发这样的信息给大老板。
路听吸了吸鼻子,最后看了眼手机。他其实还很想再问一问床戏的事情,可指尖停留在屏幕上的那一刻,他的指头颤抖。
他居然有些害怕,大老板因为他发的那些极为耻辱的言语,一怒之下把他给拉黑。
拉黑会有红色感叹圈。
只要不发新的信息,他就看不到。
路听钻出脑袋,把手机放到充电台上,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睡觉,睡觉能忘记全部都烦恼。手机发出电量涌入“叮—”的一声。
“叮咚——”
沉默下去的屏幕忽然闪烁出【未读信息】的提示横条。
【大老板】。
光在路听的瞳仁里闪烁了一下。
路听爬起身。
大老板居然回复了他!路听又惊又喜,阴霾一扫而散,激动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