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宴的鎏金殿里,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手中攥着一卷明黄绢帛。苏婉柔裹着厚裘缩在慕容苍身后,耳后被撕下的刺青处渗着血,像条丑陋的蜈蚣。
"哀家今日召集群臣,是要宣读先皇遗训——"太后扫过全场,目光在我身上顿住,"忠良遗孤,当受嘉奖。"
慕容苍往前半步,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哽咽:"母后,儿臣要弹劾一人,她表面贤良,实则是逆党余孽!"
"哦?"太后挑眉,"镇北王要弹劾谁?"
"江楚楚!"慕容苍猛地转身,指尖直指我鼻尖,"她母族通敌卖国,她本人更是私藏兵符,意图谋反!"
殿内顿时哗然。我看着他扭曲的脸色,忽然笑出声:"王爷可知,诬告朝廷命妇是何罪?"
"你竟敢笑!"慕容苍拔剑出鞘,"御史台已查到你母族与匈奴往来的密信,你还有何话说?"
"密信?"我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那是不是这种密信?"说着扬手撒开,数十张宣纸如雪花般飘落,每张纸上都盖着御史台的朱砂大印。
"这是……"刑部尚书捡起一张,"是镇北王府与西域商队的通商记录?"
"准确说,"我盯着慕容苍骤缩的瞳孔,"是私铸钱币、通敌卖国的证据。王爷以为买通御史台就能一手遮天?可惜,御史台王大人,是我江家旧部。"
慕容苍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烛台。苏婉柔尖叫着躲到太后身后,却被太后厌恶地推开:"镇北王,你最好给哀家一个解释。"
"母后,这都是江楚楚的阴谋!"慕容苍跪地叩,"她想用这些假证据混淆视听!"
"假证据?"我冷笑一声,看向慕容煜。他轻咳一声,身后暗卫抬着木箱走入殿中,箱盖掀开的刹那,满屋金光——竟是一箱西域金币,每一枚都刻着慕容苍的私印。
"这是从苏府地窖搜出的,"慕容煜抬手掩口,血珠滴在金币上,"皇兄难道要说,这些金币是天上掉下来的?"
太后猛地起身,凤冠上的珍珠流苏剧烈晃动:"镇北王,你可知私铸钱币是死罪?"
慕容苍浑身抖,忽然转头指向我:"江楚楚有兵符!她才是要谋反的人!"
"兵符?"我从簪中取出半块拓印图,"王爷是说这个?可惜,真正的兵符,早在十年前就被你献给了匈奴可汗。"
"你胡说!"慕容苍扑过来抢夺,却被暗卫按在地上。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忽然想起前世他跪在我母族尸堆前假惺惺落泪的模样。
"够了!"太后厉声道,"镇北王私铸钱币、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即日起剥夺爵位,贬为庶人。至于江小姐……"她目光转向我,"你母族护国有功,哀家特许你保留江家封号,赐黄金百两。"
"谢太后恩典,"我俯身行礼,"但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说。"
"臣妾与镇北王的和离书,至今未盖金印。"我取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休书,"望太后做主,让他亲自盖上镇北王府的金印。"
太后看向慕容苍,后者却突然狂笑起来:"想让我盖印?除非我死!"
"王爷忘了,"我示意暗卫打开另一口木箱,里面堆满了苏婉柔绣坊的账册,"这些账册里,可有不少大臣的把柄——比如,吏部尚书大人,上个月是不是收了苏侧妃的翡翠镯子?"
吏部尚书脸色煞白,连忙跪地:"太后明鉴,臣是被蒙蔽的!"
"还有你,"我看向礼部侍郎,"你夫人的陪嫁庄子,是不是用了苏府的金丝?那些金丝里的痒痒草,让贵夫人至今红疹未退吧?"
殿内大臣纷纷跪地请罪,太后脸色铁青:"镇北王,你还有何话说?"
慕容苍看着满殿大臣的丑态,终于泄了气,颤抖着接过金印,却在盖印时突然抬头:"江楚楚,你以为这样就赢了?慕容煜他……"
"慕容煜怎样?"我打断他,"他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做戏。"说着看向苏婉柔,"苏侧妃,你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早在三个月前就没了吧?"
苏婉柔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喝的藏红花,"我取出太医署的药方,"是我让人换了剂量。你以为害我坠胎的药,我会让它在你身上失效?"
"你好狠的心!"苏婉柔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宫人按住。慕容苍看着她,忽然出一阵苦笑:"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算计我们。"
"不,"我摇头,"是你们贪心不足,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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