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一来,就听到村里的婶子们在说她和江行野的闲话。
“就行野那蛮劲儿,能让许知青三天三夜下不了炕。”
“还三天三夜,我看这都快三十天了,他们结婚后我就没看到许知青出门子了,指不定啊,一整天都在炕上呢。”
周桂枝气得要死,“你们这些烂嘴的,还说,再说我可不客气了。”
大家都哄笑起来。
许清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念瑛抬眼看向她,见她真的像娇花一样,打了个呵欠,眼角沁了点泪珠儿,戴着一顶秀气的草帽,头编成辫子后绾起来,在阳光下像一尊玉雕。
“欢欢来了,你来干啥啊,不回去歇着去。”周桂枝吃了一惊,连忙过去,怕她生这些嚼舌根的人的气,“别听这些混账婆娘们的话,都是些烂嘴的玩意儿,别搭理她们。”
许清欢道,“我啥都没听到。”
当即就有人起身给许清欢让位置,“来这里坐,今天就晒场,没啥事,明天收苞谷呢,也不要人收,行野媳妇儿,你咋来干活了呢,大队长安排你了?”
“没有,我就出来看看。”许清欢坐了一个小凳子。
她听人聊天,听着听着就瞌睡了。
谢枣花看到了,撞了周桂枝一下,“你瞧瞧,行野媳妇儿怕不是有了吧?”
“别是病了呢?”何香兰扯扯唇角。
周桂枝看到她眼睛都睁不开,忙过来搀扶着,“欢欢,这会儿中午了,回去睡个午觉,下午再来,横竖没啥事。”
许清欢站起身,迷迷瞪瞪地随着周桂枝往前走。
她到了屋,就往房间里走,转身就躺在床上。
周桂枝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开口,“你们虽然年轻,也还是要多注意点身体,别啥都依着小五,他就是个混账,自己个的身体要放在第一位。”
许清欢也觉得每天犯困有点不对,昨天闹得狠了点,小腹也有点不适,她是真担心被江行野折腾成肾虚,那真是丢人死了。
她给自己把了个脉,脉象有些不对,忙坐起身来,又反复两次,真的是如珠走玉盘一样。
“伯娘,今天多少号了?”
周桂枝觉得这孩子真的有点傻了,“今天八月二十三了啊!”
许清欢靠在炕头,她的小日子一向很准,每个月的五六号准时来报到。
许清欢前脚从打谷场走,后脚病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上江大队,流言飞起,说是江行野太猛了,许清欢那点小身板撑不住,坐在打谷场都能睡着。
厂子办公室里,江行野正在和几个销售人员开会,主要是为了应对这段时间秋收,每天只能开一班,担心耽误货交不上来,耽误了交期。
他们把目前的生产任务和交期碰一下。
罗金浩来的有点晚了,拖了椅子坐下,“老江,你媳妇儿咋回事,听说病得不轻?”
江行野的手一抖,一茶缸水摔在地上,“你在说啥?我媳妇儿咋了?”
以前,别人说许清欢是他媳妇儿,他虽然应得开心,但到底底气不足,现在能够理直气壮地说“我媳妇儿”了。
“都说你媳妇儿病了,在打谷场都睡着了,还说你太不节制了!”
江行野的脸唰地一白,他二话不说,起身就朝外跑去。
屋里几个人面面相觑。
陈德文道,“老罗,你在哪里听的这些鬼话,看你把老江吓成啥样儿了。”
罗金浩也茫然,“我不知道啊,我一回来,满大队都在说,我以为老江知道呢。再说了,许知青自己是医生,医术多高明啊,能出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