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咽着,揪紧了alpha女孩的袖口。
余晓晓。她脑海里一时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名字。余晓晓。
在她最为昏沉的时刻,唇上强硬又温柔的灼热却忽然撤去了,氧气涌入身体,然而向舒怀脑海中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只一片空白地呜咽着依上去,想要继续被亲吻。
“余晓晓……”
她凑上去,却只得到了一个头顶头的安抚。alpha女孩明明也吻得入神,却只是轻轻笑起来,柔和但强硬地不肯现在继续吻。
“大冰块,”她轻声说,“手环要变红了呀。提示音都响了。你会难受的。”
向舒怀不知道手环变红会怎样难受,只知道自己现在脑袋发晕得厉害,几乎什么也想不起,只想要填满唇边令人感到好折磨的空缺。
然而在这件事上,她无法动摇余晓晓的决定,只能够等待着,等待着腕上的监测数字一点点降低下去、重新变回完全安全的绿色,才重新又得到了一个吻。
余晓晓害怕会刺激到她的腺体,不敢吻得太长太深,就这样反复地、一直一直卡着手环提示的边缘中断两人之间的吻,等到落回安全数字才继续进行下去。
嗡。
无数个卡在手腕上的轻声嗡鸣让停落边缘的神智一次次被拉回地面,温柔又残忍地几乎夺去了向舒怀所有的理智。
【这里她们亲亲了,不可以写,于是插播一则小剧场:
从悠家的小金毛犬捡回家了一只猫。
那是只挺大的猫咪,比小金毛还要长上一些,然而却瘦得惊人,整只猫瘦得直看到身体上嶙峋的肋骨。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街面上冒烟,所有一切都蒙在大雾似的雨幕里,而猫咪看不清原色的毛发被打得很湿,又被血痕浸透,显露出一种令人惊心的淡粉红颜色来。
她被小狗叼着后颈、带回了家中院子里时,呼吸也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那一颗湿漉漉的、剔透的玻璃珠子顺着脸颊滑下,然后被她的恋人轻轻吻去。
“呀,大冰块……”
她听到alpha女孩轻轻的声音,温柔而天真,沾着一点诧异一样。
“你哭了呀。”
然后余,晓晓又吻了她可怜兮兮红肿着的嘴唇,与自己的爱人分享了那滴眼泪的味道。
涩涩的,染着一点凉意,好像冰山上的雪花一样,停留在灼热的唇齿间,然后融化不见。
“向舒怀。”
她在轻轻地、柔和地,一字一句说着。
“你真的好美。”
这句喃喃的呓语甚至比无数个吻还让omega少女的耳尖发烫,如同一片轻捷的羽毛落在湖面,涟漪让她的心脏几乎在颤抖着,只想要推拒那不应当属于她的爱语和夸赞。
“我不是……”
我并不美。向舒怀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样本能般的念头,她知道自己只有一张勉强也说得过去的脸,然而身体却干瘪惨白、是那种一定会要人失去所有兴致的消瘦嶙峋,她没有独属于女性的流畅曲线,只像是一具骨架一样难看。
可是,明明她这么丑陋、这么让人兴致全无,alpha女孩却仍在说着这样的话……
“小雪花。”余晓晓忽然说,“你是不是,嗯……又在想什么糟糕的东西啦。”
虽然只是问了一句,她却已认定了般,有点惩罚一样加深了这个掠夺的吻。
“——不要那么想自己,向舒怀。”
alpha女孩好像真的能够听到她的心声一样,这么有点蛮横地认真说。
“你真的很美很美。”
她说着,又因为嗡鸣的提示而中断了长吻,只是轻轻啄了啄自家爱人的嘴唇,让柔软的晶莹染上更深也更浓郁的漂亮的红。
而她了不起的恋人只是蜷缩在她怀中,手揪着她的衣角,泪眼朦胧地跟随着这个轻小的啄吻,然后因为过多的赞誉而摇头。
“我没……”
明明是这么厉害的人。
余晓晓心头柔软得难受,那一汪酸酸涩涩的湖泊当中落满了冷月光,然而泛起轻而小的波澜。
明明是那个那么了不起的、所有人都又敬又怕的小向总,仿佛无所不能一般,然而却又总是会这样想自己,随意地对待自己,把自己看得一文不值一样……
“才不是这样。”
于是她重新吻上去。
“向舒怀,你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