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替别人操办婚礼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傅禹行连连摆手,笑着说:“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怎么,不想成家吗?”舒小秋笑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早些年,傅禹行命悬一线,傅文山拼尽一切只是想留住他,自然不会有这个念头。
可是这两年,他的身体越来越好,傅文山也渐渐有了这个心思。
只是这个儿子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傅文山也只是动动心思,并不忍心要求他任何事,只是常来常往,大家多少看得出来。
别的人看得出来,傅禹行和父亲相依为命多年,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听她试探,笑容微微落下,轻叹一声,摇头说:“我的身体,现在看着还好,可又有谁知道有没有落下什么隐疾,又何必害人?更何况,我也不愿意有所束缚。”
或者是长达几年的时候,他的世界只有那一张轮椅,现在就更向往广阔的天地。
舒小秋见他答的果断,微微点头,叹气说:“是啊,人生一世,太短了,不是真的喜欢,没有必要增加自己的负担。”
想想,就算是重生一世,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找回了凌轩,如果她和凌轩错过了,恐怕她也会选择这一世肆意潇洒,不会去接受另一个男人。
傅禹行听她明白,眼底都是赞赏,点头说:“小秋,就因为你这份通透,所以很多人把你引为知己,愿意为你所用,鸣枫是,颜辰是,连凌琪也是。”
“是吗?”舒小秋扬眉。
“是!”傅禹行点头,又忍不住笑起来,“逸飞能被你取笑,是因为他自己觉得,在你的面前无所遁形。”
在以前,那个词是“了解”。
“原来如此!”舒小秋又忍不住笑起来,听他提到凌琪,自然而然的问,“我托你教凌琪古董的鉴赏,她学的怎么样?”
傅禹行点头说:“对古玩,凌琪有超强的敏。感度,她的敏。感不在于古玩本身的价值,却在于它们所承载的历史,她会注意到古玩上每一道细微的伤痕,追问它们的故事。”
看来,凌琪对自己的选择,仍然坚定不移。
舒小秋刚才还愉悦的心情,瞬间蒙上一层阴影,又伴着一些心疼。
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个女孩子改变她的初衷,哪怕用放纵的态度去游戏人生。
可是,她却选了一条荆棘丛生的路去走。
稍稍整理情绪,舒小秋含笑说:“怎么,只凭通信和电话,你就这么了解她?”
“当然!”傅禹行点头,“这段时间,我寄过好几件古董珍玩给她,让她鉴赏品评。”
实物教学啊?
舒小秋扬眉,点头说:“看来,你对她很满意?”
傅禹行思索一下,微微摇头:“我很难说出这个词,只能说,她让我很意外,也很惊讶。”
“怎么讲?”舒小秋没明白。
傅禹行叹口气说:“我们这个圈子,甚至整个古玩行里,对于古董珍玩的鉴赏,大多是从它的出处或它的价值入手。可是凌琪却剑走偏锋,每一次都从它的经历入手,就像是……打破了一个既定的规律,而又自成一派。”
也就是说,凌琪的鉴赏角度,打开了他的一个新视角,惊讶、新奇之余,对他又何尝不是一种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