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秋追问:“他做的到底是什么大事?”
傅禹行抿一抿唇,低声说:“他说搞到一批药品,本来我以为是倒卖,结果被抓之后才知道,那批药品上边的标志,是那边的。”
那边的,当然指的是不能提的那一方。
舒小秋听的心惊肉跳,暗暗点头。
碰到那一边的事情,还是药品,那可是死罪,要不是傅文山倾家荡产的救,恐怕就交待在里边了。
舒小秋听完,又仔细的问了陶江南家里的情况和日常来往的人,却没有找出董家的蛛丝马迹,忍不住皱眉。
傅禹行轻叹一声说:“向来,这前朝的遗老遗少,自许清贵,是瞧不上后起的新贵的,陶家虽然败的差不多了,可是陶江南还是会维持体面,不会去巴结董家。”
舒小秋忍不住笑说:“可你现在和我们来往,就不怕那个圈子的人嫌你不体面?”
傅禹行淡淡的说:“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在乎什么体面?只在乎围在身边的是人是鬼罢了。”
彻底看开,却发现,原来桎棝在那个圈子里,当真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
清贵圈子里的人,自然都是系出名门,可是新贵圈子里的人,又何尝不是见多识广?甚至,有着比他们更广阔的天地。
比如,凌家。
更甚至,也不用局限于清贵还是新贵,就是舒小秋这样的农村姑娘,也自有他没有的见识。
舒小秋听傅禹行语气浅淡,显然是真的看破,微微点头,慢慢的说:“那场浩劫之后,很多人都经过蜕变,未必再把所谓的‘体面’放在眼里,怕也不独独是你。”
那十年的浩劫,没有人能逃过,所有的人都要挣扎求存,这个世界,早已经再打破重组,原来的清贵、新贵圈子也被打破,含糊了界线。
傅禹行听她一番话,沉默一会儿,微微点头,苦笑说:“那几年我挣扎在生死边缘,这些事虽说知道,可终究没有去多思多想,竟然是忽略了。”
说完,再认真想一会儿,点头说:“嗯,陶江南想来已经不是原来的陶江南,他会不会和董家有什么瓜葛,已经不能以原来的眼光猜测。只是不管他怎么改变,原来的圈子是丢不掉的,我想办法去查。”
“不要冒险!”舒小秋嘱咐。
傅禹行好笑说:“又不用我亲自去跟踪他。”稍坐坐,起身离开。
隔了几天,又再单独过来,点头说:“还真被你说着,那个陶江南,现在日常来往的一批人,是这几年的新起。”
“原来的新贵圈子?”舒小秋问。
傅禹新冷笑一声,微微摇头,低声说:“前几年,戴过袖章的。”
明白了!
舒小秋微微点头,又问:“具体知道是哪些人吗?”
傅禹行点头说:“有一些人,谈不上什么家族,也就家里人多些,那些年抓到机会‘挣’了些家业,倒是有三家,前些年算得上新贵。”
“哪三家?”舒小秋立刻问。
傅禹行说:“一个是东平府朱家,一个安华门袁家,还有一个兴盛门温家。”
舒小秋惊讶的问:“安华门袁家?”听着这个名字耳熟,倒一下子没想起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