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机和我在水中朝岸边游去,河心岛上的人不敢追击,可我却能听到他们的吆喝声。
陆千机的仇人很多,今天来到河心岛的,还只是一部分,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别的仇家听到这消息,可能都会把我当成陆千机的同伙,再加上这里还有七门的人,这口大黑锅,其实已经死死的扣在了我头上。
我和陆千机游上河岸,他径直朝着前面,我站在原地,心里突然又开始后悔。
像他这样的人,值得我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救他吗?
“为什么不走?等着那些人趁你落单,再来找你的麻烦?”
我还是站着不动,心里的感受,又苦又涩。
“你不认我,难道也不认你的母亲了?你要是不想知道你母亲和你妹妹在什么地方,那就不用跟来了。”
陆千机说完这两句话,继续朝前走去,我虽然还是脑袋昏沉,但听到他提起母亲和妹妹,就无法再滞留下去。
我走的很慢,刚才后背让砸了一棍子,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可一直都觉得心口发闷,走起路来一摇三晃。
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丝清醒,原本听了弥勒夫妻俩的讲述,再根据老鬼身上的伤痕,我断定陆千机是凶手,可今天在河心岛的情景,又让我产生了疑惑。
“你有没有杀七门的人?”
“七门的人,不值得我动手。”
“我好好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你有没有杀七门的长门!”
“这件事我不知道,说来听听。”
我想分析一下这件事的可疑之处,所以强忍着伤痛,把整个过程完整的告诉了陆千机。
陆千机听完,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凶手?”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
“你要觉得我是凶手,刚才何必救我?你要觉得我是凶手,现在何必问我?”
陆千机这么一问,倒把我问的哑口无言。
“这件事,明显有人栽赃我,七门的镇河铜镜,已经是一块破铜烂铁,拿来有什么用?行凶的人只是故意拿走铜镜,混淆视听,让你觉得我杀人是有动机的。”
“河滩上,还有谁解读了那块残缺古玉?还有别人吗?”
“七面佛。”
“七面佛她……她已经死了……”
“七面佛死了?”陆千机听到七面佛的死讯,回头看了看我:“什么时候死的?”
我没有答话,可能是心情的原因,也可能是受了伤的原因,又朝前走了几步,我的头越来越晕,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挪位了。
“死了,七面佛死了……是啊,人都是要死的,七面佛也不例外,你……”
陆千机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我虽然摔倒了,但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我能感觉到,陆千机把我背在身上,继续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路,是那么漫长,伏在陆千机的背上,我突然体会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那种感觉,让人安心,让人不畏艰险,不知疲惫。
我混乱的脑子里,突然在想,在我很小的时候,陆千机是否也这样背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不是做大事的人,就不要再费心了,好好的去过日子,比什么都强。”陆千机背着我,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已经和你说了几次了,那个叫麦芽糖的姑娘,难道你不喜欢?你这个岁数,该成家立业娶媳妇了,不要和我一样,成家成的那么晚。跟你说,你母亲就喜欢那种腼腆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