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刚刚说出来,赵五雷好像连想都没想,撒腿就跑。
这老家伙,果然有猫腻。
赵五雷这么一跑,我不假思索的就追了上去。
小盘河村距离河道不算太远,赵五雷明显是朝着河道的方向跑去的。他跑动起来,姿势更加怪异,但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我在后面紧追紧赶,却始终差着十来米的距离。
就这么追逐了一会儿,赵五雷已经跑到了河滩附近。
夜色之下,河滩一片空旷,赵五雷丝毫都没有停步的意思,还是朝着河边猛跑。看见他的举动,我就明白,他是想跳河脱身。
这老家伙打错算盘了,我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好的很,他想跳河逃走,我正好在水里把他给制服。
赵五雷毫不犹豫,靠近河边,一个猛子就扎入水中,我跟着也下了水,等入水之后,我的速度就比他快了,转眼的功夫,已经追到了他身后。
“你跑什么?我只是问句话而已。”
我嘴上说的轻松,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我在河滩来回奔走了这么久,怪事见得多了,死人也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赵五雷这样的“死人”。
一时间,我心里也吃不准二傻子说的究竟有几分可信。
赵五雷在水里也保持着那种僵硬怪异的姿势,拼命的游水,我三下五除二就跟上去,一把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我不知道因为河水太凉,还是别的原因,赵五雷的胳膊冷冰冰的,摸上去就好像摸着一块寒冬腊月冻的发硬的肉。
我一抓住他的胳膊,他就回身反击。两个人真正动上手,我才发现,赵五雷举手投足之间,动作杂乱无章,毫无头绪,就和市井泼皮打架斗殴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大家风范。
我心里的怀疑更深,暂时不跟他说那么多,想先把他制服了之后再说。
赵五雷不是我的对手,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他的动作渐渐开始生硬缓慢,我趁势把他的一条胳膊架了起来,转身朝岸边游。
赵五雷还在反抗,这一次,他似乎是急了,反抗的非常激烈,两个人在水里扭打,赵五雷没有章法,一下子把我也给带乱了。身在水中,远比陆地上更凶险,尽管我有把握胜过他,却还是不敢有任何大意。
打来打去,残缺古玉的力量,渐渐四溢出来,拳脚之间力道猛然增大,一拳过去,赵五雷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这一拳砸过去的同时,我就觉得不太对,赵五雷的胸膛,好像安着一块薄薄的铁皮,铁皮被拳头砸的变形,整只拳头顿时就深陷到了他的胸腔里。
我心里一惊,立刻意识到,二傻子好像没有胡说。
拳头陷入赵五雷的胸腔时,他随即就不动弹了,如同一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眼珠子也跟着凝滞在眼眶里,一动不动。
我把拳头收回来,就看见赵五雷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着一点一点晶莹的光。
赵五雷不动弹了,我抓着他转身就游回了岸边。
深更半夜,在河里起伏了那么久,一上岸,小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我把赵五雷拖到岸上,他的胸腔里灌满了河水,透过浑浊的河水,还能看到点点莹润的光芒。
等我把他胸腔里的河水都弄出来之后,又一次震惊了。
二傻子估计真的是传说中的“独一门”,赵五雷的状态,和二傻子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赵五雷的心脏位置,早已经空了,里面放着一块比拳头小一点的如同石头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