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偏偏对这块印记的来历一无所知,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化解。
我晕头晕脑,不断在雪地里踉跄而行,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跑出去多远。
骤然间,脚下似乎踩到了一片薄薄的冰层,冰层无法承受我的体重,哗啦碎裂,我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整个人随即落入到了冰冷刺骨的水中。
花大姐经常在附近的冰河捕鱼,这可能是寒冬里唯一的食物来源,她挖出来的冰窟窿,不会立刻就冻结出厚厚的冰。
落入冰河中,立刻就随着水流,在冰面下漂流。刺骨的寒意,让我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些,把胸口那块印记的事抛到了脑后。
冰河很长,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河面的冰很厚,如果不找到能冒头的地方,就会死在河里。
河水的流速很快,一瞬千里,我不断的寻找着,但一条河冻的结结实实,压根就没有露头换气的地方。
漂流的虽然快,但胸膛里憋着的那口气一旦耗尽,就必死无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快到极限,肺像是要炸了一般。
再出不去,就死定了,我猛然一伸手,强行攀住头顶的冰层,另只手握拳就砸了出去。
这一拳,关乎到了自己的生死存亡,拳头轰隆一下,在厚厚的冰层上砸出一个窟窿,借着这股力,我暂时稳住身躯,腾出一只手,又连砸了几拳,从河水中一跃而出。
从水中露头的同时,呼啸的寒风裹着雪花,飘落到了身上,外面的一层衣服,很快就冻成了冰碴子,体温急速的被寒风带走,身子都快僵硬了。
五颜六色的雪,依然在下,从水里出来之后,胸膛又在跳动,那股淡淡的,却又无比恐怖的气息,在四处不断的弥漫,铺天盖地,连躲都没地方躲。
我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在微微倾斜的河面上就势一滚,唰唰的朝着下游滑去。
噗通。。。。。。
就在此刻,一阵仿佛从雪原深处传出的震动,让我险些昏厥过去。
这种震动,就像是在某个未知的地方,有一颗巨大的心脏,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跳动声。
更要命的是,震动和我胸膛跳动的频率完全一致。震动一传来,我的半截身躯仿佛就要被震的粉碎,胸中血气翻滚。
我已经分辨不出,自己随着冰河滑动了多远,莫名其妙的震动在雪地中一声一声传来,脑子完全被震的不受控制。
在胸膛和那种震动的共鸣达到极限时,我的眼前一黑,脑海中飞逝闪过了三个圆球的影子。
三个圆球,神秘的圆球,此时正在遥远的大河滩,可是,圆球的影子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时候,冰河的河面区域平缓,我终于从滑动中停了下来,那种无孔不入的震动声让我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踉跄着爬上河岸,身子已经冻的失去了知觉,但脑海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活跃。
我不知道是因为低温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确有其声,恍惚中,我听到了一阵如同从上古飘荡而来的吟诵声。
古老,神秘的吟诵,就好像部族里的巫师在念诵无人可懂的晦涩的咒语。
咒语声,震动声,很完美的契合到了一起,两种声音,变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敲打着我的胸膛。
没有人能经受住这种怪异又沉重的打击,我不断的倒退,一直退到一面山坡跟前,原本还想稳住脚步,但巫诵和震动,却不给我任何机会,越来越猛烈。
我的脚步虚浮无力,在山坡跟前站不住脚,一头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