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要是这件事,和你关系很大,你不方便说就不用说了。”
“不管我们是敌是友,我信你的为人。我说了,你听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玉面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仲虎本身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异相,就是发迹之后,后人才跟异相联姻,不过,跟仲虎家联姻的,是七指异相,地位也并不怎么高。
玉面虎就是七指的后代,他秉承七指血脉,身上的优势,也就是七指一脉的优势,身躯强壮,力大无穷。
如果仅仅靠这些的话,玉面虎就算自己资质再好,也只不过比别的七指更出众一些,绝对无法名扬大河滩。
玉面虎最大的优势,来自于那块仲虎留下的骨头。
从他换上这块骨头开始,每一次临阵对敌,身躯中好像就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那种感觉,如同神灵附体,勇不可当。
玉面虎说完,我才明白,那块骨头上的符号,玉面虎并不理解,那种神灵附体一般的力量,来自于骨头本身。
“虎哥,骨头上的那个符号,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仲虎当时专门交代过,他额头的慧骨取下来之后,要把骨头上那个符号,完全磨掉。玉面虎当时被换上这块骨头时,骨头的符号已经荡然无存。
仲虎为什么要磨去骨头上的符号,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符号,就是从绝命谷得到的。
而且,仲虎也没有说明,自己在绝命谷的什么位置找到了那个山洞。
我看不到骨头上的符号,就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只能靠着经验去推测。仲虎在那个山洞里得到的符号,和我之前见过的玉符上的符号,是一样的吗?
这又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据说,这种古玉上的符号,全都出自七面佛之手,七面佛和绝命谷的那个山洞,又有什么关系?
七面佛消失了很久,现在想找他,可能非常困难,这个问题,多半又找不到确凿的答案了。
不过,玉面虎能跟我说这些,显然对我有十足的信任,我还是郑重其事道了谢。
我和玉面虎喝着酒,聊了很久,到了天亮的时候,牛家父子三个,就跟玉面虎道别。
等牛家父子走了之后,我也要动身上路了,那个天残九缺的老头儿被丢到河里,始终是个隐患,我必须得尽快找到陈三,商量出个对策。
我急着找陈三,也急着去跟大妞他们汇合,所以一路走的很快,还不断的在河道附近观察,看看能否再找到天残九缺老头儿的踪迹。
就这样走了一天多,就走到了好几十公里之外,天气依然寒冷逼人,河道附近人烟绝迹。
我强忍着没有休息,只为了走的更快一点,从日落黄昏走到夜色降临,等月光洒落的时候,隔着很远,我就看到河道旁边一处河湾,密密麻麻停着十几条船。
那些船都是河滩常见的船,船不大,每条船之间搭着木板,可以来往通行,而且船只相互有绳索相连,十几条船连为一体,走在上面很稳当。
我感觉有点奇怪,这十几条船,俨然就是在河滩消失了很多年的“船寨”。
以前的船寨,大多是由一些贫苦渔民组成的,他们除了一条小船,没有房屋田地,一年四季吃住都在船上。为了防止被盘剥和欺凌,一些渔民就会抱成团,十几二十户家里的船连成一片,方便居住,有事的时候,所有人能拧成一股绳子,一致对外。
明清两代,是船寨最盛行的时期,小的船寨,十几条船,几十个人,大一些的船寨能有上百条船,好几千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寨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就是些贫苦渔民安身立命的地方,后来乱七八糟的人落了难,都跑到船寨来躲藏,河滩的沙匪,私盐贩子,犯了大案的逃犯,辗转在一些船寨之间流窜。所以,船寨就渐渐变成了被打击的目标。
到了清末民国时期,船寨减少了许多,再后来,船寨就彻底消失了。我也只是从一些老辈人的嘴里,听到过关于船寨的故事。
船寨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江湖,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我也不知道,怎么消失了这么多年的船寨,突然又出现在了河滩上。
不远处的船寨不算大,十几条船,估计也就是几十上百人,但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船寨静悄悄的,夜色渐渐浓重,船寨里里外外看不到一盏灯。
我悄悄的朝着船寨走了过去,还没等真正靠近,突然就发现不远处有人正潜伏在沙地上,我赶紧弯下腰,隐匿身形。
“刚才上船的那两个人,明显不对头。”
“爸!他们对头不对头,跟咱们有啥关系啊,就别没事找事了。”
“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咱们在外行走,就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否则,学了这一身本事,有什么用?”
“爸,关键是你瞧见谁跟你求救了?那俩人就是走路慢了点,你觉得人家不对劲。”
“是啊,爸,咱们就不要没事找不痛快了,桐城的事刚刚过去……”
“桐城的事怎么了?”牛护家呵呵一笑,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们,要不是那帮人跑的快,他们就都走不了了,你俩信不信?”
“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就走不了了?爸,你是想说靠你的铁脸把他们全都拍翻吗?”
听到前面那三个人的对话,我就认出来,是牛护家父子三个。这父子三个比我先走了一步,脚程也不慢,已经走到了这儿。
一看到是这父子三个,我就放松了警惕,朝他们走过去。牛护家这个人,我虽然接触不多,但也能知道,他虽然喜欢吹吹牛说两句答话,却真的是个很仗义的人。
在这儿遇到我,牛家父子也很意外,双方一碰面,我就问他们前面那片河湾的船寨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赶路途经这里。”牛小满说道:“这条路是必经之路,绕也绕不开,我爸说,这样的船寨很多年都没遇见过了。”
他们父子从这里路过,也发现了河湾那边的船寨,随后,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河道南边走到了河湾附近的船寨跟前。
那两个人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像是找人,又像找什么东西,在四周观望了一阵子,这俩人就登上了船寨,随后消失不见。
牛护家感觉这俩人不偷都像是贼,所以一定要留下来看个究竟,牛大满和牛小满在桐城那边就被打怕了,不想惹是生非,然而,摊上牛护家这种古道热肠的父亲,兄弟俩劝也劝不动。
“你们两个还年轻,不懂。”牛护家说道:“咱们行侠仗义,可不是非要别人求上门了,才能出手相助。走一路,看一路,不但得应人所急,还要主动去发现。雷锋出差三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难道每件事都是人家求到他,他才去做吗?”
我也觉得,这处船寨出现的太突然了,消失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冒出来,多少可能都有点不对味。
但牛护家不听劝,非要悄悄溜过去看看,牛家兄弟俩劝也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