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陈蝶魄的来头。”
“之前不都跟你们说过了。”老教授满脸无奈,硬是要说跟我们说清楚了,可他的心思在俞九龄这儿完全不作数。
我勾起一抹冷笑:“是吗?该说的,不该说的,最好都交代清楚,俞九龄说了,如果不照着他的意思来,徐生岩怕是再难醒来。”
“你……你们……”老教授气急败坏。
“是要保全你自己,拒绝这个交易,还是说出背后之人,救活徐生岩?”我靠在那儿,“这个选择完全看你。”
我手心里都是冷汗,可是面上却要做出一副运筹帷幄,将一切拿捏在手心里的架势,生怕被徐老教授看出什么端倪,其实不管是我,还是俞桑,我们都是半吊子。
也都是脾气温顺,很少惹事的人。
“好,我说。”老教授沉声,“我说还不行吗?我与俞先生的交情不算深,可也不至于摆我一道。”
“你在师父面前撒谎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
“我哪有撒谎,陈蝶魄就是荆家来的,只是她不是人,是蛊。”老教授沉声,“她给我种了一个蛊在身上,目的就是操控我,替她办事。”
老教授叹了口气,一副置之死地的模样,他一直在那儿摇头,眼底含着泪水:“如果我死了,烦请你们替我将生岩送去他外婆家里。”
“先别急着交代后事,说清楚了,谁都死不掉。”
“死不掉?我身上的蛊发作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老教授伸手,落在他儿子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眼底写满了眷恋,他叹了口气,交代后事一样。
他说陈蝶魄是从荆家逃出来的,荆家森严,她一个小小的蛊人不可能自由活动,可是她却从荆家逃了出来,而且重新将自己的意识掌控在手里。
“她会用蛊,身上蛊虫很多,也善于隐匿自己的行踪,这些年,荆家的人一直在找她。”老教授说他知道地也不多,只是趁着陈蝶魄感慨的时候,听到的。
他一拍脑袋,沉声:“而且,他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那张皮囊也是我替他找人做的。”
“什么?”俞桑愣了一下,讶异地开口,“陈蝶魄不是女人,还是个男人,这信息量有些大啊。”
老教授点头,他说他也不知道,好端端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让他去弄那副皮囊,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替陈蝶魄办事儿,也生怕他会报复他们。
“经由我的手,去鬼市上替他找了一位大师傅过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这张皮囊做好。”
“这是画的吗?”
俞桑甚是好奇,大概觉得这件事情比较奇特,老教授摇头:“是花重金找了一个眉目稍稍相似的姑娘,做整容整成这样,再从她的身上将这副皮囊弄下来。这些都是那位大师傅做的,与我无关。”
老教授的身子都在颤抖,他大概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么畅快地说出真相的一天。
我靠在那儿,震惊不已,是个男人?
陈蝶魄是个男人,这是天方夜谭,可是事实偏偏是这样,老教授说我们要是不信,就去鬼市上面去找那位大师傅,他还在的。
“还能这么玩,简直厉害了。”俞桑托着下巴,满眼都是错愕,“接着说。”
老教授说他既然已经告诉我们这些,也不怕陈蝶魄会来寻仇,他说有一次,大概是上个月十五的时候,陈蝶魄来七院这边,喝得醉醺醺,言谈之间好像提起一个女人。
“他说他是来寻仇的,他要那人死不能复生,他好像有一个很长远的计划。”
老教授继续道,但是确切的,他不清楚。
“是不是一个叫婉倾的女人?”
老教授点头,立刻应允:“就是这个名字,他那会儿在这里,喊了整整一晚上,该是他爱的女人吧,不然也不会这般刻骨铭心,可是一个蛊人,怎么会有感情呢?”
俞桑站起身子:“蛊人怎么就不能有感情,只是皮囊换了而已,他爱婉倾,为了婉倾回来复仇,这么说也很正常。从荆家逃出来的小蛊人,看来不需要我们动手。”
俞桑说这件事情只需要只会荆家便是,不管谁出面,与荆家联系,告诉他们这只小蛊人在这里,那么也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
这个办法固然是好的,可是要找到荆家的人,谈何容易,再者说俞九龄与荆家那关系,特别的僵。
“就这些了,再多,我也不知道了。”老教授说陈蝶魄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是完全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那位主。所以知道的不是很多。
可是老教授的寥寥几句话,却足以将这件事情往相反的一个方向去。
“陈蝶魄居然是个男人,这说起来也太诡异了吧。”俞桑依旧沉浸在错愕之中,不光是她,我也很好奇。
老教授却说就算陈蝶魄是个女人那又如何,蛊人是男是女,只是一张皮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