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存在什么无法区别的真实和虚幻。
真正无法区别的是自我欺骗。
也许从那时候起,小丑就看透了伊妮德的内心,他总是对特别的灵魂十分喜爱,越喜爱便越想要看到她能走到哪一步。
他赢了。
如果他此刻能出现在伊妮德身边,也许会像恶魔一样得意笑道:我们才是一类人,甜心。
一样的,连做梦都要警惕的人。
伊妮德已经很少做梦了,关于死侍的梦境也越来越模糊。
但这一次很清晰。
连细节都栩栩如生。
死侍第一次给伊妮德过生日,他们一起出门逛街,一起吃蛋糕,一起哭诉哥谭的物价太贵,在夜深人静时给晚归的父亲包扎伤口
死侍是个雇佣兵,只要给钱,没什么他不能接的任务。
死侍总爱和伊妮德玩捉迷藏,躲在伊妮德找不到的角落里,偷笑着看着小家伙哭着喊爸爸。
喊得声音沙哑,抱着粉红豹哭累了睡着。
每当这时候死侍总是心狠的,他和伊妮德的捉迷藏游戏,伊妮德从来没赢过。
也许伊妮德永远也不会知道,死侍之所以躲着她,是因为每时每刻都在自愈的细胞让他断裂的身体像恐怖片一样长出肉芽。
说实话,挺恶心的。
伊妮德也觉得挺恶心的,却不是因为像一团肉泥的死侍。
伊妮德见过死侍更加狼狈的样子,可死侍不愿意她发现,伊妮德也只好满足一个老父亲的小愿望,假装找不到爸爸,哭得很伤心。
因为每次伊妮德哭完,死侍都会带她骑大马举高高,那是伊妮德的童年里最开心的事了。
死侍很高,在他的肩膀上,伊妮德曾以为自己看到了全世界。
可事实告诉伊妮德,这世界太大了,大到伊妮德如果不变强,便连去触摸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些,本不该在现在回忆起来的。
有谁入侵了伊妮德的大脑。
抱着粉红豹在墙角哭泣的小伊妮德渐渐停止了哭泣,她脸上残留着泪痕,蓝色的眼睛准确无误落在窗外的阳台。
“小姐姐,我的记忆好看吗?”
阳台上的人影微动,四周温馨的家快速变幻成为医院的走廊,一个女孩站在走廊的尽头,而伊妮德的怀抱里也没了粉红豹,空落落的。一时没习惯。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快速后退,但下一秒她的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脸色苍白,面露恐惧,血洒了大半边的身子,巴基手臂勒住她的肩膀,在她身后控制着她,一把瑞士小刀横在女孩的喉管,再用力,她的脖子就要断了。
“我只是休息一会儿,就被你钻了空子。”
伊妮德走上前,平静的凝视着轻颤的女孩,笑道:“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朗姆洛?还是x教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