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段时间预约的心理治疗都被她推掉了。
情况越来越糟糕,后来周昊强行带她去了几次,她都不太配合治疗。
她的表面仍旧是乖巧好学生,万众瞩目的天才,但内里腐坏透了,独自在黑暗中,安安静静地腐坏。
直到大二下学期,有一次面诊的时候,那个心理医生给了她两粒糖。
京大门口便利店的牌子。
桃子味的。
医生是随手给的,说是自己在京大读书的女儿放在这儿的,又说,她的裙子很好看。
那天她穿的也是一条白色的裙子。
那时候她很久不吃糖了,那两颗糖她也没吃,但是从那天起,她开始配合接受治疗,也开始戒烟。
她初高中的时候被孤立了挺久,其实不止初高中,她从小就是被忽视被厌恶的那个,连亲生母亲都不喜欢她。
一开始很难受,后来就麻木了,她先不喜欢这个世界,她也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病了,病得太久,治不治其实无所谓,因为这个世界真挺无聊的,她不喜欢。
直到那天从医院回来,她攥着那两颗糖,出神到半夜。
糖果在包装纸里黏黏腻腻地化开。
突然很想他。
所以开始配合治疗,所以后来进了dh。
大三的新年,她去了波士顿。
本来那一次付略担心她的状况,打算让她在b市休息,但是她执意去了。
那是一场计划外,是一场冲动。
是为了,再见他一面。
“新年的时候,我很想你,所以去找你了。”
她的眼睫垂了垂:“当时没有想很多,但是在回程的飞机上,很想把一个完整的娃娃给你。”
“想朝着你走。”
说完最后一个字,腰身被他一提,唇就这么碰在一起,在海浪声中无声又热烈地接吻。
酒精灼烧着,她的头昏昏沉沉,在间隙用气音说喜欢他,他说她也喜欢她,说完就再一次压上她的唇,动作不算温柔。
那些汹涌的情感都混杂在这个吻里,在间隙说着胡乱又滚烫的情话,又很快地重新纠缠在一起。
她说要是她高二那年也开始喜欢他就好了,现在他有点吃亏。
她仔细算了算,沈纵京喜欢她和她开始喜欢沈纵京,足足差了三年。
沈纵京说栽她身上不算吃亏。
又说,真这么算,她得开窍得再早点儿。
确实得再早点儿,因为他第一次对她有感觉,是在他高二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