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更亲密的事情时,这种气味无孔不入地浸染着沈致的鼻息,以及他的身体。
“谁?”沈致张了张口,没有深究的意思,好似随口一问。
是个女声,在夜晚听着不清晰,像是夹杂着外面狂风暴雨的粗砾。
“暖床的。”
沈致双眼闭着,闻言不由得轻笑,很有趣的说法。
沈致扛不住沉沉的睡意,进入了梦乡。
转天,沈致酒醒后见到的人还是那个舞女,叫晴朗的舞女。
她的脖颈上包扎着纱布,昨晚没看清今日看过去,这位晴朗姑娘倒是生的活泼可爱。
“奴家伺候殿下梳洗”,晴朗半跪着,低眉顺眼。
沈致捞起帕子抹了把脸,睫毛濡湿,瞳仁显得更加黑亮,“昨晚是你?”
晴朗面不改色,声音紧张道:“可是奴家身上血腥气太重,惊扰到殿下了?真是奴家的不是。”
沈致细细打量着晴朗的神态,半晌才开口,“并未,只是觉得姑娘手太糙,磨得孤肉皮疼。”
晴朗耳根瞬间红透,结结巴巴解释道:“奴家家境不好,时常干农活,于是手粗糙些。”
沈致没再开口,像是接受了晴朗的说法。
晴朗默默松了口气。
沈致收整好,踏出了门。
钟文彦迎了上来,行礼道:“殿下,今日可否要去城东?”
跟上来的晴朗皱起眉头拒绝道:“殿下,那些患了瘟疫的灾民可都在那里聚堆呢,去了怕是回不来了。”
晴朗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像极了不愿吃苦恃宠生娇的美妾。
钟文彦眼底漆黑如墨,劝谏道:“殿下,我们只有了解百姓,才能够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救治。”
“那多累,殿下金尊玉贵怎么能去那种地方”,晴朗跟钟文彦顶嘴,钟文彦讲一句晴朗就反驳一句。
还是沈致出声打断了他们。
“既然钟大人都那么说了”,沈致声音微顿。
晴朗着急地劝阻,“殿下可千万不能去……”
沈致目光从故作担忧的晴朗脸上转了一圈,话音一转,“孤就听晴朗姑娘的,去城南好了,万一孤真的染上瘟疫,苍国后继无人可如何是好。”
晴朗的话卡在嗓子里,僵硬着脸努力陪笑。
这狗币太子真贪生怕死,自己随便劝几句就不去了,真有他的。
沈致抬步就走,末了转身对钟文彦道:“以后晴朗姑娘就是孤的妾室,会时常相伴孤的左右,今日争吵之事孤不希望在钟大人身上看到。”
钟文彦下颌线绷紧,沉声道:“臣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