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彦跪坐在沈致旁边,目不斜视为他斟酒。
丝竹之声渐渐响起,靡靡之音扰乱心扉,沈致阖眸轻轻打着节拍。
不多时,浓香逼近。
纤长的睫羽掀开,寒凉如水的眸子划过微芒,漂亮得惊心动魄,就连旋转到沈致面前舞女也被惊艳到,细瘦的腰肢软软地瘫倒下去。
美丽的脸蛋蒙着薄纱,眼波流转间顿生妩媚,直到沈致伸手揽住她。
“姑娘,你舞步乱了”,沈致臂膀坚实有力,轻声耳语,像极了情人缱绻谈话。
舞女的耳尖羞红,欲语还休。
抬手就要搂上沈致的脖颈,却猛地被人抓住手腕,舞女眼尾一勾,那人不是太子身边的大人钟文彦,还能是谁?
“姑娘,自重”,钟文彦敛眉沉声道。
舞女娇笑着,将钟文彦的手拂去,柔声道:“殿下,民女见你就情不自禁,可否给民女伺候太子的机会。”
沈致手掌用力,推着舞女的腰两人送了出去,两人微微拉开距离,那双漂亮的眸子蕴含着漫天星辰,略微垂眸就有无限的深情。
直叫人死在他多情的眼里才好。
“恭请姑娘夜临”,沈致声音缠绵,根根分明的睫毛轻落,好像掠过人的心头,带来酥麻的痒意。
没人能拒绝这样轻佻放荡的沈致,褪去守礼的外壳,鲜美的内里简直是无往不利的杀器,如同诱人深入的精魅,叫嚣着蛊惑人攀折的欲望。
舞女不可避免地怔了下,耳尖微动,余光划过刚才严肃板正呵斥她的钟文彦,神情也有些许不自然,阻止道:“殿下……”
沈致抬手便让钟文彦止住了话头。
舞女柔和了身段行礼,“谢殿下恩赏。”
来啊,利用啊!
“水患尚可治理,最为严重还是水寇跟瘟疫”,涿州知州无奈道,他治理涿州三年有余,水灾有应对之法,其他的爱莫能助。
他的能力的确有问题,而朝廷派下来的人也不过是尸位素餐之人罢了。
当朝太子又如何,他救不了涿州。
沈致面白如玉的醉颜染了红,眼神迷离,看人时春情浮动有勾人之色,饶是知州也不得不感叹太子好颜色。
可那又有什么用?遇到瘟疫依旧是病体枯骨罢了。
沈致没给出知州他渴望听到的话,知州不可避免地再次失望,这涿州怕是好不了了。
“恭请太子回府休息”,知州弯腰行礼。
沈致被钟文彦扶起,摇摇晃晃离开了。
沈致的小臂被钟文彦握得很紧,沈致挥手将旁边的人拂开,“钟大人,回吧。”
沈致跟钟文彦不是一路人,他要做的事没必要告知钟文彦,即便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钟文彦空落落的手收拢,刚才的余温似乎还存留着,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