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珩面色凝重,先是恭敬道:“皇弟担忧兄长身体。”
沈致无声哼笑,听着沈昭珩继续编排。
沈昭珩面色纠结,深深望了眼萧朗,才将自己的目的如实告知:“求皇兄开恩,饶过刁禄家人。刁禄是朝中重臣为苍国而死,他的家人理应得到善待。”
“他该死”,沈致反问道:“为贪污军饷的范伯营摇旗呐喊,难道不该死么?”
“皇兄此举不仅叫萧家军寒心,更让苍国百姓寒心”,沈昭珩慷慨激昂,以求沈致能够回头。
可惜,沈致不会轻易动摇,更不会为沈昭珩求情心软。
沈致没跟沈昭珩纠缠,转向了萧朗。
“孤竟不知苍国的军队何时变成了萧家独属,萧将军,你是要叛国么?”沈致声音浅淡,内里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萧朗当即跪下,拱手道:“卑职绝无二心。”
沈昭珩自知说错话,歉疚道:“是本王口误,望皇兄莫要怪罪萧将军。”
沈致追问道:“那萧朗你说,刁杰史该不该死?”
室内是长久的缄默,沈致不由得冷笑,好一个萧朗,不知悔改到如此地步,竟妄想为刁家求情。
可惜,不管刁杰史如何,他必死。
沈致拂袖,漠声道:“既然萧将军答不出,便跪在这里好好想清楚。”
沈昭珩若是只为此事,那今天沈昭珩在萧朗面前已经做足了好人姿态,沈致并不想继续帮沈昭珩做下去,于是起身。
沈昭珩声音从背后传来,“皇兄,今年可还冬猎?往年皇兄的猎物总是最多的。”
沈致没什么反应,元宝眼神立刻不善起来,自从殿下失明无人敢提此事,五皇子贸然提及,恐怕惹怒殿下。
沈致对沈昭珩的话置若罔闻,迈越门槛时脚步微晃,跪在地上萧朗起身接住了快要跌倒的沈致。
沈致的耳边贴合到萧朗的胸膛,腔内传来有力而缓慢的心跳,敲击在沈致的耳膜上,沉重的声音崩断了沈致的理智。
“滚开”,薄唇吐露的字眼犹如利刃,“萧将军已经不是率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只是孤手下小小的护卫,萧将军应当谨记自己的身份,切莫做无用之功。”
仿佛戳到萧朗的伤疤,沈致自己的痛苦就能缓解似的。
萧朗呼吸紊乱了瞬,随即恢复正常,松开揽住沈致的手臂。
钟文姝被这变故弄得头脑混乱,犹疑地看了眼嫡兄,毫无犹豫跟随沈致离开。
沈致的马车半路多上了一人,到了终点又下了一人,返程时却还是两人。
“钟三小姐可有话要说?”沈致率先开口,不随钟文彦离开,反倒跟着他传闻中暴虐的太子,钟文姝无事,沈致也是不信的。
钟文姝唯恐暴露自己,推拒道:“民…女无话。”
沈致不耐地轻点膝盖,开始钟三小姐异样他没有拆穿,现下他也没心情同这钟三小姐过家家。
“你为何见到萧朗如此恐慌?”沈致启声,“孤听闻钟三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缘故同萧朗结下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