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茵很着急,褚满儿安慰她说:“没关系,陪同上司外出常会碰到这类事情,要么就先到咱们家过夜,明天文哥肯定还会来。”
肖珂茵没办法,只好来到赵阳他们家,我带着陈肖华驱车赶回家。由于太迟,没有惊动家长和小孩,所以我们就回到家里。
坐车时,我告诉陈肖华遇到藤原敏行这件事,陈肖华并没流露出太多好奇,多说几句闲言碎语,回到家便睡大觉,知道陈肖华很疲惫,起码心理很疲惫。因为她肯定和我一样心中挂着个死结: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化成灰烬的呢?
早晨我们醒来前,肖珂茵打来电话,着急地说:“老张昨天夜里没有回来,手机无法接通,能否找到小吕算一算自己在哪里?”
大家都没有找到小吕,陈肖华再次安慰她,要她到公司问清楚情况后再来。
一觉醒来,再睡不好觉,天快亮的时候,就起来洗。刚忙完要出门吃早饭,雷霆三号突然启动,接着是秦朝出现在天空中的形象,他说道:“冰哥您好,久违的朋友,大家相见聊。”
“见面聊天?”他是来找我们的?
我看他脸上有些疲惫,很明显他刚来。他竟然来找我,肯定有事想和我商量,我马上同意。
陈肖华刚从电梯里出来,地下车库里就已来了一辆等待我们的汽车,车旁的田悠悠依然像当初那样笑嘻嘻的招呼我们。
这次我们乘坐普通汽车就能看见窗外街景了。汽车一路驶进军分区,停在一座老旧小楼门前。我还刚进军分区时,什么都觉得新鲜,想不到这里的楼房却这么老旧,小楼前面的小道上有两排高、笔直的水杉直刺天空,和我儿时居住过的地方几乎相同,顿时又觉得格外亲切。
进了大厅,一位帅气的杨胜炳迎了过来,他不说什么,只向我们点了点头,带着我们来到了走廊尽头的电梯里,电梯里并没有上下左右的箭头,也没数字,军官按下一个按钮楼梯就开始运转起来,奇怪的是我竟感觉不到电梯在上下左右。
不一会儿,电梯停了下来,电梯门开了,从电梯出来,再推一扇门对开,眼前豁然一亮,原来是个很大的地方,勉强可以看个究竟,都是玻璃墙或玻璃门。华灯初上,大大小小的屏幕错落其间,和玻璃互动辉映,仿佛进入一座水晶宫,许多身着戎装的男子穿梭其中忙碌不已,也仿佛进入战时指挥中心。
杨胜炳把我们带到了一扇玻璃门前,玻璃分隔出了一个单独的空间,那里站立着秦朝和初次见面的杨波两人,两人都穿着素衣,大家相互打了声招呼,秦朝开门见山:
“咱们这次来,就两件事情,那两件事情,既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又是十分蹊跷的事情,相信一定要让你也知道。”
秦朝前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大堆卷宗,于是他伸手推了推其中一个卷宗给我,说道:“首先要看这一条。”
我接过卷宗时,看到封面上的字是:“霍守钢案,市人民检察院”。我绕过卷宗锁扣上的白色线条,打开包,正准备习惯性地将卷宗里的东西抽出来时,突然发现卷宗里竟然有一片漆黑,就像焦糊的纸烬。
双手悬于半空,全身电击般,那纸烬,如此熟悉。
“没关系,能取出来就好。”秦朝说道。
纸烬了,不就是一碰破了么,如何取出来呢?
我疑惑地望着他,他确定地点了点头,我试着伸手摸了摸那堆纸烬,不料,确实没有损坏,而是有点硬,甚至有几分冷感!
我仔细地将那堆纸烬轻轻地取出来,想不到纸烬竟然是一体的,而且还和纸烬一样轻盈,只不过,它是一团团黑色,和我当初看到的燃烧着的纸一样,看不见任何东西;它和原先看到的被焚烧的纸不一样,似乎比原先的纸更硬,就像是黑铁;纸张翻出尖角也锋利如刀锋。
顿时,脑海中出现了那一次自己修理手机的情景,那是一位青年维修师傅,他拿着锋利的镊子捣鼓着标签,那易碎的标签竟然捣鼓不出来了。
杨波说:“该卷宗共有76页资料及证据,均费尽千辛万苦搜集而成,部分资料上还附有当事人霍守钢签名,但──”他拍了拍桌上所有的卷宗,说:“包括这一切,和你们手中的完全一样,就用这古怪的方法破坏掉!”
我望着陈肖华,她面色惨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冰哥,这、这是不是跟我们昨天看到的纸烬一样?”
原本我还想说话,可想想她是如何对待的,还在犹豫该说什么,想不到她会亲自出主意。
“是啊,昨天大家都说了这回事,可不知是否也如此呢?”我向秦朝他们简要地讲了昨天见霍守钢时发生的事,并补充道“那只纸盒子走的时候我捡到的,马上放到车上,怕是一路坎坷。”
田悠悠眼睛一亮,说:“车停在哪,我们能不能去拿来看看?”
陈肖华说:“在我社区地下车库。”
这时她扭头准备去取,却被田悠悠拽住,杨胜炳出门喊来一位小战士,陈肖华将车钥匙交给小战士,小战士掏出钥匙疾步走出门外。
杨波继续说:“前一段时间,霍守钢律师找市检察院谈判,想保外就医却遭到市检察院拒绝,原因是霍守钢案件牵连较多,担心一外出串供后果将不堪设想。但律师坚称市检察院的证据不充分,无法对霍守钢继续拘留并要求保外就医。于是检察官调来卷宗准备驳回请求,没想到,全部霍守钢卷宗上,变成这样,是无数检察院人员几年来的努力呀。”
我问:“就怕被霍守钢收买,蓄意毁证?”
“起初,检察院这样想,但—”杨波摇摇头,说,“当对卷宗进行仔细检查并调取视频录像后,他们谁也不敢相信它们是被置于一个严格保密、安保程度很高的档案室中,和此处平起平坐,并不表明有谁进入篡改,但卷宗就成这样。而在整个档案室中,仅霍守钢卷宗保存完好。检察院很快就去公安局报了案,公安局经过调查也是无果而终,只有报了案,由于他们至今都没碰到这样的事情,最后,他们还是把我找出来了。”
田悠悠对我们微笑着说:“你也不会知道杨警官破获了许多被称为警界福尔摩斯的复杂案件。”
杨波苦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最后一次见面了,不过老实说,对于秦组长的才能我并无半点质疑,然而对于目前我们所做的研究工作实际上始终是持保留意见,我认为是不会出现外星人的。我们的作品,也是预备性的作品,并不是完全无用,而是不知猴年马月能不能用。”
杨波抱歉地望着秦朝和田悠悠突然又转过身来,老鹰般的目光注视着我并说道:“但自从收到这卷宗遭到不明原因毁坏案后,不知什么原因,首先联想到的,竟是您—”
杨波的一席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挥了挥手,忍不住说:“不就是我吗,真的不!”
他马上说:“很抱歉我没有这样做。我要说,这太离奇了,当时我马上想到此案极有可能与冰哥所遭遇,一连串诡异事件有关,于是赶紧报告秦组长,秦组长很重视,立刻赶了过去,这下似乎其中真的有些蹊跷!”
就在这个时候,小战士手里拿了个纸盒子走进来,是我从霍守钢家带来的。
田悠悠拿了过来,温柔地放到桌上。开箱一看,一堆乌黑的灰烬依然存在,仿佛仍是那时所见,毫无改变。从霍守钢手里取出来之后,我竟然再也没有见过里面有什么东西了,既然明明是灰,哪还敢碰,那就更是没有碰。
田悠悠带着白色的手套,先拿着一个小物件,像什么仪器似的,照着那一堆灰烬上的东西,仪器上有个黑色的小屏幕,什么也没显示出来;她还更换了2台仪器,仪器上的数据全部显示在仪器上,而且她还随手录下。
接着她拿起镊子轻轻地落到灰烬上,灰烬并没有变,她好像增加了一点点力量,可是灰烬还是没变,终于,她用镊子撬开底部,整个快灰烬动了起来。她抬头长出一口气,说道:“果不其然,未发现有异常辐射现象,其重量和硬度与检察院档案室卷宗数据一模一样!”
她那只戴白手套的双手从纸盒中捡起灰烬放到了从纸盒中抽出的销毁了的档案上。果不其然,不论颜色和形状都一模一样。
“冰哥,您可曾记得烧手机?”田悠悠忽然说,“经过我们探测,那些灰烬以及销毁的档案与那部手机的状况完全吻合,表面上完整无损,但内部却是面目全非。您看这档案袋并无任何损坏;这纸盒子同样完好无损,但是盒子里的物品,却变成这模样。这一精准选择性目标破坏决非当今地球人类所能实现!”
一听到她说这句话,我突然意识到了,怪不得我刚有点似曾相识了,结果就和那手机内芯一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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