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满儿一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问:“余小莫你从哪儿来的?如何能在水中呢?”
“我,我不清楚—”余小莫想了想,说,“今天一早父亲领着我从家来到鄱阳湖,刚才我们在鄱阳湖船上下水,不知是咋来着?父亲在哪里?你有没有见过他?”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身体在一瞬间凝固得一般般,怎么会从江西鄱阳湖、一下游到湖南城头山这小护城河?不过余小莫的说法绝对属实。
我们几人相视一笑,心里纵存着数不清的问题,但一言难尽。
停顿片刻后,陈肖华说道:“前天你去哪了?”
“前天和昨天,大家都是浙江的家乡啊。”余小莫想了想,说,“我们前几年就回去陪爷爷奶奶拜年了。大年三十,一到今天上午,我们就在家乡了,哪儿也没有去过。昨天我说在家呆着闷着,要出去玩儿,父亲说教我要学潜水,于是我们来到鄱阳湖边,我觉得我们还是刚刚下水一会儿,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才来到这的。”
“那么寒冷的天气里,你是水,冷不冷呢?”肖珂茵很好奇的问道。
余小莫兴奋地说:“一点儿也不冷。我还是很烫。”
就在这时,刚平静下来的水面再次摇晃起来,而且摇晃的范围也在扩大,就像刚才那样,过了一会儿,护城河中央,就多了一团团滚滚水花,水花越溅越大、越溅越厉害,接着冒出另一个漆黑的影子,穿在身上和余小莫完全一样。
他停到水中间,环顾四周,又伸手示意余小莫,余小莫马上戴上潜水眼镜,戴上面罩,朝褚满儿招手,身体缓缓滑进水里,走近稍后的人影。稍后影子伸手去拉小莫,两人同时潜进水里迅速消失。
不一会儿,护城河水面又逐渐归于宁静。
尽管这名男子带着潜水眼镜、面罩、面部捂得紧紧的,大家都没看清他的面容,但是大家仍然认定这名男子肯定就是余泰芹毫无疑问。
直到此时褚满儿焦急地喊着:“余泰芹和赵阳都是你带走的吗。”
然而沉寂的水面上,如同镜子一般,声音搅动着它,但无人应答。
“一定是余泰芹装神弄鬼吧!”褚满儿含着眼泪含恨而死。
肖珂茵也说:“并表示自己不是事发现场的人,那不是吗,自己肯定作伪证了。”
陈肖华安慰她说:“没关系,大魏已帮助我们找回人手,等一下。”
褚满儿让我们回家吃午饭,张晴雯说:“刚李老板打来电话,询问赵阳情况,要我转达向满儿致意的意思,并要我中午代为请客吃饭—咱们不必再回去,在这吃点东西,一边吃一边等候。”
肖珂茵赞叹说:“李总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落落大方的人物。”
我们从通往城头山风景区的公路上发现了一家饭店,专门找了一个临窗的包间坐着吃东西。大家吃饭都很慢,主人不急不躁,又给大家添了两道正宗湖南菜表示贺岁。今天是饭店开张的第二天,饭店里再也找不到别的客人了,他还高兴地叫我们帮忙凑人气呢。
饭与饭之间大家都不喝,生怕耽误了事情,只是聊几句八卦而已。肖珂茵看着手机,对我们说:“我刚检查过,从这里去鄱阳湖600多公里的路程,为什么他们下水不一会儿就游过去了?余泰芹之子当然鬼扯了,年纪轻轻,鬼鬼祟祟像父亲!”
大家相对望去,坐在桌子上的那6个人,唯独肖珂茵还没穿过那时空隧道,还真不知那洞口的魔力。但这就是山洞,或许可以穿越地下,是不是,有水下时空隧道?
我对小吕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小吕,上一次我们回神农架的时候,您的主人送给您两段咒语,能谈到那个时空隧道吗?”
小吕摇摇头,说:“我不知时空隧道在哪里,主人没有讲,没有教我这一方面的知识,于是给出两个咒语,说用完之后,没有效果里面,很明显那个隧道要咒语才能开。我们这些修道人,传达信息的途径很多,就像昨天我用的法术一样,由于自己道行还浅,只能用法术和师父沟通。但若道行高深者,则不必如此繁杂,只要画符、焚烧,彼此便可明白其言中之意。至于快速会面的方法还有很多种,御风御剑御符等,但是每一次都是按照法力来决定,速度最快的,只有每天500里路,那个洞真的是非常神奇。余泰芹当然知道入洞之道。然而水底下游得很快,至今闻所未闻,仅知可以在水中闭一口气,有的人可以闭一昼夜气。”
“水中闭气也是一种能力!”张晴雯眼睛一亮,说:“我可以游好几个小时的水,但是闭气了,一分钟也游不完。小吕,你修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什麽,你教,我学。”
小吕还没说话,肖珂茵立即说:“你能学到啥子,懒得要命、油瓶倒来倒去也不支的家伙,况且吃那苦不苦?”
“珂茵也确实说出了关键!”小吕说,“简单地说,实践实际上是受苦的。读书辛苦、写字辛苦、练功辛苦、打坐辛苦、吃饭辛苦、生活辛苦、通关辛苦、渡劫辛苦。。。。。。不能使用手机、开车、吃肉、喝酒,素餐也吃不饱,拒一切诱惑与欲望于不顾,过起了普通人难以忍受的原始生活。不能只顾看修道人能掐会算,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在他的身后,不知吃了多少苦。”
张晴雯哈哈一笑,挟了一块粉蒸肉塞进嘴里,吃下去,说:“不如就这样算了,您的话,也同样让我吃不消!其实有些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干,如今科学这么发达了,君不见,网络、大数据、无人机、人工智能、航天飞船。。。一样都可以圆人类的梦,为什么一定要受苦呢?”
小吕说:“科学是我听不懂的,也许还只是个人爱好,我热爱实践的人生。我觉得无论科学家或玄学家都格外坚持。”
我突然发现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十分枯燥平淡,其实非常有趣,只是有趣到什么程度,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是个做试题的同学,分明是想好答案,正准备落笔时,墨水还没来得及;等到发现墨水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
吃到三点多,我们让老板收拾桌子,又泡了一壶茶,这是澧县本地产的绿茶,茶汤不浓,但味道很足。喝茶喝到四点五十分时,褚满儿就再也坐不住了,事实上她起坐过几次,出入过几次,不但害怕外面的寒冷,最重要的是陈肖华与肖珂茵穿高跟鞋,走路也不方便。等到四点五十分,我们一起出去玩。
行至城头山风景区大门时,有数辆汽车停在大门口,途中并没有看到行人。我一看时间,刚好五点,赵阳会准时回来吗?
褚满儿着急地问小吕:“我回哪去了?我们应该不留下任何人在此等候,别人分头去景点寻找。”
“他该到家门口去。”小吕沉吟着说,“满儿您急了,我就在这等,你分头去见。”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大家往那儿一瞧,才发现来路不明的一辆汽车正驶往景区的大门,汽车开的慢,走的也慢,好像是陌生的道路,也好像是寻找着什么东西。再开得近一些,我们就会看到那辆汽车的牌照被“湘A”打得头破血流,它应该就是省会长沙的汽车了,怪不得它对道路并不熟悉。
我们5个人开始向景区内走去,刚想进门,小吕拦住了我们,当我回头时,发现车子已停在门口附近一个角落,几人从车上下来,小吕已快步朝车子方向走来。
就在此时,几人忽然冲了出来,还朝小吕奔来—
那个男人穿了件黄羽绒服,在他尖脸瘦脸上架了副眼镜。他—
是赵阳啊!
赵阳真的回来啦!
而恰恰是在小吕算准的时候回来!
赵阳与小吕抱得很紧,褚满儿冲了过来,赵阳再次抱着她,大家兴奋极了,围了上来,赵阳两眼通红,各自抱着大家。接着再把小吕、褚满儿拉到了这几人的面前,赵阳再次向这几人拥抱、握手、低头,一边迭声道“谢谢”。
一个老者笑说:“这小伙,大家都是通过飞机结识的,说是到澧县了,但是记不住具体位置,结果我说是准备到城头山了,刚说自己家在城头山附近。后来我们在长沙一下飞机,便搭上了他的车一同赶来。刚才还是问他到这没,他还是有记忆的,想不到你也到这了,真不巧,哈哈。”
飞机?赵阳,他到底到哪儿去了?他的手机没带,身上分文不取,去哪坐飞机?
可在外人面前,大家却无从打听,纷纷道谢,便走了准备回褚满儿家。
没想到,刚走了几步,突然老人喊了我们一声,当我走到尽头时,老人从车上掏出一个背包说:“要知道,一旦兴奋起来,自己的书包就会忘记拿走!”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