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双眼睛的拥有者都是出自一个个浓妆艳抹、形态夸张的纸人之手,而这几个纸人趴楼梯栏杆之上,仿佛是围观着我们的目光。
““这是啥鬼东西啊?我不禁怒吼。
蜜雪刚想开口,可那几个纸人却突然动起手来,它只会把想说的用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来代替!
“当心!”
十几个纸人突然飞出楼梯,轻飘飘地像风筝似的从上面飞扑而下,如此怪异的景象吓得眯老头老婆子们胆颤心惊,只见他有几分能耐,却没有闯过马路,哪有这阵功夫。
我也不容易把它们坐结实出事儿来,回过神来后提着那两个人的领子把它们甩在后面,只此片刻工夫,那十几个纸人便已来到我们头上。
蜜雪两脚跺地,突然仰着身子往上走猛吹气,一阵旋风从这个女妖嘴里吹出来,那十几个纸人开始在半空东晃西晃。
蜜雪这下竟已有点暴露身份,其吹出的这口气该是他们妖物本身特有的先天神通。
即使他们经过真灵一脉秘术提纯邪气,但施展此类物品时邪气依然会产生,魔气不可能完全避免,他们只提纯邪气而不彻底改变生命形态。
只是当下那个眯眯眼老头跟那个老婆子彻底被刚刚那个怪异的景象镇住,目光根本不是蜜雪,这邪气迅速散去,她们当然也认不出蜜雪。
蜜雪的术只会暂缓这几个纸人,等到蜜雪那边气耗尽时,这几个纸人又开始飘飘然。
这个时候应该是我出场的时候,我站在最前面,洞虚破妄地发挥着,想困住这几个纸人,可是令我目瞪口呆的场面发生了,那几个纸人居然没有受我瞳术的限制,居然畅通无阻地通过那片由我虚化为空的地方继续向下沉沦。
自打学瞳术以来这应算是初遇滑铁卢吧,凭本人即使自己瞳术无法旗鼓相当,也肯定不会有什么效果。
而且现在这个场景深深地冲击着我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似乎二叔说得对,道中道外千万不要以为他的法术所向披靡,根本就不会去问对面要出啥招呼或掏出啥。
眼前这几个飘忽不定的纸人,是我不曾触及的一类人。
“帮我拖会儿吧!”蜜雪急声说道。
我转头一看,蜜雪正在迅速地把东西贴在那个装食道灵鱼的箱子里,很明显这个东西应该能应付那些纸人了吧,就是要用到可能要花时间去筹备。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硬着头皮去吧。
承天炼体在肉上初具加持,突然一阵刺破耳膜的大笑响起,那道被提起的魂力顷刻间就烟消云散,已被加持过半的承天炼体之术亦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种阴森森的笑大多都是顶着这些纸人弄得,只是觉得分不清究竟从哪里来。
而致命之处在于,这种笑声绵延不绝,不仅刺耳,而且里面好像还有某种神秘莫测的呓语存在,细听之下,好像还有什么在不停地对你倾诉。
这种声音很玄妙,你明明知道此时无法听到,但是你无法控制越专注越能听到它究竟说了些什么。
此刻正处于生死攸关之时,若都把目光放在这个上边毫无疑问就是取死之道,我轻轻咬破舌尖,用尽全力催动我的魂力,想收回我对肉体的掌控。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放弃不了那种魔音贯耳。
这个时候蜜雪根本帮不上什么忙,那个眯眯眼老头跟老婆子虽在刚被吓到后又有些康复,却又显得无可奈何。
眼瞅那几个纸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在危机中突然产生了冒险念头。
目前的状况不容我想得太过,冒出这念头后我马上行动,我拿着仅有的一点控制权摸向怀里,然后我的灵魂猛地钻出了脑袋。
魂魄离体后那个声音立刻就没了,心里一喜,似乎赌得没错,这个声音不是来自魂魄层面,它是像某种超声波那样存在着直接影响到肉体。
这个时候我离真正进入《上清大洞神宵玉虚经》还差得临门一脚呢,和一般人相比我的灵魂已经强了不少,加上瞳术护体的话,那声音要是对准灵魂的话,我灵魂肯定会产生强烈反响,不过刚刚我就是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躯体,但灵魂还没有什么迟钝感呢,于是我猜想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单单对准肉体。
我径直魂魄出窍,不仅把眯眯眼老头、老婆子吓了一大跳,就是着急地把那条食道灵鱼搞得蜜雪也一脸愕然,魂魄出窍于道可是有太多意义了,多数人只是闻所未闻。
这时我魂魄手中还有一个四方虚影拖曳,是那狻猊遁烟印。
我刚魂魄出窍时就用秘法摸出一柄狻猊遁烟印来,法宝之所以才叫法宝,就是因为它比法器法宝多出一丝灵气。
吾魂魄尚未入门,不能带动狻猊遁烟印,但吾魂魄烙印已成功烙印在狻猊遁烟印上,能本能地保护吾。
其实严格地说这件法宝上的投影并不是本人祭炼的结果,它是玉圣真人所留下的结果,毕竟本人只烙下印记并没动手祭炼过,也算得上是自己廉价师傅留给自己守护自己的后手,当时找到时还是挺有感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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