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周京臣剃了小光头,老太爷不娇宠了,该晒就晒,该在泥巴里打滚儿,就去滚。
可惜,天生的‘娇骨头’,养不糙。
今天大斌是开眼界了。
周京臣的骨头并不娇,是细皮嫩肉迷惑了人,他可是硬骨头,钢铁铸造的血性。
“秘密练过。”他笑。
“我瀚哥也不知情?”大斌不乐意,“太见外了,瞒着兄弟们!”
周京臣目光扫过程禧,似有意,似无意。
他刹那停住。
程禧如触电流,整个人麻了。
“你抠我肉了”安然埋怨她。
她汗涔涔,蹭着手心。
周京臣不咸不淡收回目光,吩咐了秘书什么,迈步离去。
“你哥哥吧?”安然认出他。
程禧嗯。
“他送你回住处呗,我继续看男模了。”
她不吭声。
“吵架了?”安然憋不住八卦,语重心长,“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好的哥哥,这样有魅力的男人,换了我,我不折腾了,我装傻。许多事,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了,为一笔旧债,赔上自己,不值得。”
程禧盯着安然。
安然没察觉,自顾自劝诫她,“如果我爸爸死得冤,他不一定希望我报仇,他希望我过得踏实,希望真心待我的人,太平,安宁。”
“谁教你这番话的。”
安然一怔。
“爸爸死得冤我的故事你倒是清楚。”
程禧甩下安然,独自出门。
周京臣没这工夫,教小姑娘‘开导’她。
大概率,是沈承瀚。
他们这些子弟,有钱有势有渠道,打探她身边人的信息,联络一下,太简单了。
这次男模走秀,入场券是3888一位,贵宾卡座6888一位,饮料果盘5000一组,安然请客花了2万,她零花钱虽然多,平时也没这么大方。
明显,有‘金主’报销。
迷情
俱乐部路口的suv敞了车门,后座的老板戴着墨镜,黑衣黑裤,融于夜幕下,冷漠,劲酷。
“脑袋开瓢了?”半生气,半调侃。
蛇头捂着脑袋,“老板我坏事了,出丑了。”
“没坏。”老板笑了一声,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高深莫测,“周京臣打伤了你,你捅到局子那里,他要吃官司的。”
“他老子是周淮康——”
“今非昔比了。”老板不屑,“周淮康丢了职务,保不了他。”
蛇头不蠢,闹一闹场子,耍一耍横,甚至见了血,都无所谓。
男人嘛,在风月场挂了彩儿,不敢张扬。
周京臣不是官家公子了,到底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不逊色老板的势力,惹毛了他,也麻烦。
“周京臣手够狠。”蛇头龇牙咧嘴,“算了吧。”
“怕了?”老板语气阴沉。
“不是怕”
“他出来了。”车窗缓缓升起,“去砸了他的车,阵仗越大越好,然后让警方介入。”
蛇头犹豫。
“别忘了,我手中有你什么把柄。”
蛇头没辙了,掏出后备箱里的棒球棍,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