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战战兢兢,“叶老板我们一根汗毛都没碰过她。”
“她没告诉我们,认识您”疤头慌了神。
叶柏南从左至右,一一扫视他们,他们跪地匍匐着。
“该滚哪里,滚哪里去。凡是你们一伙的,不允许再动程禧。”
他们使劲磕头,道歉,“明白!叶老板”
叶柏南的车技稳,遇到陡坡,几乎不特意绕过,是一跃而起,颠簸感却不大。
夕阳西沉,杨树的白絮漫山遍野。
程禧坐在后面,一直没出声。
叶柏南减速,侧头,“禧禧?”
程禧眼眶绯红,嘶哑着,“嗯。”
他透过后视镜,凝视她。
叶柏南是一个极有分寸的男人。
对待女人,聊什么,什么态度,他有一杆尺。
不分场合的,不合时宜的,他一向不做。
他掏出裤兜里的帕子,擦拭她眼角。
“晕车吗?”
程禧摇头。
擦完泪,叶柏南搂住她肩膀,轻轻抚慰。
隔了半晌,“喝水吗。”
“嗯。”
一声比一声哽咽。
“没有水。”他说。
程禧一愣,“那你问我喝不喝水”
叶柏南解释,“我的车没开上山,目标太大,会惊动绑匪,司机在山下等,车里有水。”
她突然意识到,绑匪没通知他,只通知了周京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替程禧拢了拢衣襟,“巧合。”
程禧望着他。
“平安救出你,最重要。”叶柏南声音沉缓,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没再多言,驾驶着摩托驶向山下。
秘书赶到住院部,是凌晨一点。
周京臣在3号病房。
伤到骨头了,需要休养几天。
秘书将一个信封搁在床头,“按照您的吩咐,去市政大楼收拾了您父亲的办公室。”
私密的东西,不能藏在老宅。
周淮康名下没有其他房产,只能藏在办公室。
“您父亲和叶太太”秘书欲言又止,偷瞄周京臣。
他神色自若,“讲。”
秘书清了清嗓子,“三十年前分手后给叶太太汇了三笔款,一共五十万。您父亲没钱,是从周夫人手里骗的钱——”秘书没忍住,噗嗤笑。
周京臣阴恻恻一瞥,“好笑吗?”
秘书正色,“叶太太搬家了,汇款单被退回,估计锁在抽屉里,年头久了,忘了,程衡波恰好翻出来。婚内汇款给老相好您母亲的脾气,岂不闹得天塌了?家庭和睦、作风优良,也是官员晋升的一项考核,所以程衡波趁机要挟您父亲,提携他,包庇他。”
周京臣拆开信封,取出汇款单。
边缘泛黄了。
日期也模糊了。
华菁菁猜测的“天大的秘密”,是汇款单。
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