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让彭江舟到了我办公室来。”
秘书有些为难,但不敢磨磨唧唧的,于是低着头说:“彭助理不在。”
傅行野脚步一顿,秘书赶紧道:“彭助理出去给您日常用品和衣服了,他说你过段时间要搬到言城去住,应该需要这些东西,所以要提前备好。”
“……”傅行野,“打电话让他滚回来。对了,把最近积压的文件全部搬到我办公室。”
“啊?……哦!我这就去!”
……
聂长欢回到言城家里的时候,彭江舟刚好也运着一车东西到了。
迎面撞上聂长欢,彭江舟这个恋爱脑助理还挺不好意思的,嘿嘿地傻笑了几声:“聂小姐,这都是我们傅总可能要用到的东西,我看你这里也没有,为防不方便,我就……嘿嘿嘿……哎,我们傅总出去了?”
聂长欢看着那一堆的男士用品:“这都是傅行野让你买过来的?”
“啊,当然……”彭江舟顿了下,为了表现出傅行野要赖在这里、在乎聂长欢的决心,马上改口,“对啊,傅总他不是打算后面一直住在这里么?”
聂长欢深看了眼彭江舟,最后淡淡一笑:“你把东西运回去吧,你们傅总不会再来了。”
说完,聂长欢直接将彭江舟关在了门外。
彭江舟愣了愣,转头就想给傅行野打电话,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之前被自己给放在车上了。
他一解锁手机屏幕,发现将近十来个来自于秘书室的电话,想了想,还是赶紧拨了回去。
“彭助理,你终于接电话了!”前台秘书在电话那头一副快急死了吓死了的语气,“傅总已经在办公室坐了快两个小时了,你别买东西了,赶紧回来吧,我总觉得傅总今天特别奇怪!”
说完,也不等彭江舟有反应,立刻挂了电话。
彭江舟看着门口一堆的东西又看看手机通话记录,最后连东西也顾不上了,急忙开车往公司赶。
等彭江舟走了,素姨打开门,看着门口那一堆东西,有些忐忑地问聂长欢:“这些东西咱们是收起来,还是……扔了?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挺贵,扔了怪可惜的。”
聂长欢将换下的高跟鞋放进柜子里,双脚踩进平底拖鞋后往楼上走:“扔了,垃圾没必要留着。”
果然如聂长欢所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傅行野再未出现过。
聂长欢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沙容打电话问了情况后,说是手上的单子积压的挺多了,让聂长欢赶紧开工。
“不过之前的那些你都先放一放,最近我接了个大订单,我待会儿把要求发给你,你先完成这个订单。”
听着沙容的话,聂长欢回忆起自己之前认识的其他画家。
那些画家都说,画画是为了表达自己,是为了抒发自己,所以他们的每一幅作品都是由情而生。不像她聂长欢,最开始选择学习画画,就不过是因为自己擅长。后面跟沙容成为师徒关系后,她画画,更是完全为了画而画。
她的画,早已是商业的东西了。
不过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资格怨怪任何人,也没有资格矫情。
所以在沙容把具体要求发过来以后,聂长欢就到了三楼的工作室,开始构思。
在正式落笔之前,聂长欢习惯先用铅笔勾勒出大致轮廓和自己会在这幅画上需要侧重表达的东西。
于是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连素姨给她送上来的晚饭,她都忘了吃。
外面已经全黑了,因为是冬夜,那黑里更是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冷锐。
聂长欢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再睁开时她站起身就想下楼,结果刚起身,她就猛然站住不动了。
楚郁桥窝在沙发里,笑意盈盈地望着她。
聂长欢看清他的脸,身体反而放松了些,但她只是遥遥地望着他,没说话。
楚郁桥心头对聂长欢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以为她还是那个娇软善良又胆子小的小姑娘,现在被她这样用冷冰冰的眼神望着,倒还先不习惯了。
他朝她挑了挑下巴:“五年不见,不跟我打个招呼啊?”
“不请自来的人,没把你赶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跟你打招呼?”聂长欢往他走了两步,一句废话也没有,“而且你今天来,不是来替楚颜办事的吗,大概也没什么心情跟我寒暄。”
楚郁桥蓦然睁大眼睛,眼底染上一层奇异的光彩。
他甚至站起身,围着聂长欢转了两圈,最后一歪头,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聂长欢扯扯唇,没回答。
但是前几天她才跟楚颜正面交锋,转眼楚郁桥就出现在她房间里,一切都未免太凑效了。这前后的因果关系,还用细想吗?
而且之前唐斯淮就说过,楚颜用的那些人,全是楚郁桥留给她的。
见聂长欢不回答,楚郁桥反而越发地被勾起了兴趣:“聂长欢你是个宝藏女孩儿啊,我发现从我最开始认识你到现在,你是真的在变得越来越聪明,而不是越来越蠢。”
“……”聂长欢转身,看着他的眼睛问,“时间不早了,有话直说不可以吗?”
楚郁桥原本来这里单纯就是为了楚颜手里的那笔钱,可现下见到聂长欢,他突然就觉得有趣,生出了别的打算。
五年过去了,他还是像当年一样,不用细看就知道他是一个纯种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