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回眸冷眼一扫,“我看你哪哪儿都挺好的,你确定你胸口闷?”
“又不闷了。”三郎迟疑片刻,心虚的退了回去。
秦瑶看向紧张地咬紧牙关而不自知的大郎,冷淡关心,“你有事吗?”
大郎摇头,这才无意识松开了因为咬紧而抽搐的腮帮子。
秦瑶问兄妹四人:“这次知道害怕了?”
后背上的小脑袋猛的点了点,“怕。”
余下大郎二郎三郎也慌忙颔首,眼中露出后怕之色。
秦瑶见此,这才道:“任何时刻,面对任何自己不清楚的人和事,都要保持敬畏,记住了吗?”
兄妹四人异口同声的应:“记住了!”
二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涩的想,他这辈子想忘记都难。
以后再有人问他死是什么感觉,他应该能够能答上了。
窒息、真空、一切感知全部消失,世界正在迅速从身边抽离,留下无尽的寒冷和恐惧。
光是回想,二郎就忍不住想流泪。
怕被阿娘发现,赶紧擦干净,紧紧挨着两个兄弟取暖。
厚颜无耻
虽然二郎强烈要求要去学堂,但秦瑶还是给他和四娘请了两天假。
把金花金宝还有大郎三郎送进学堂后,带着已经缓和不少的二郎四娘,继续驾车往县城驶去。
车里有个死人,对二郎和四娘来说根本没什么,毕竟死状很平和。
但这种手法并不是阿娘的一贯作风,二郎怀疑,是为了顾忌他们兄妹几人,阿娘才给对方留了全尸。
倒是还活着的王五,更让人感到害怕。
不过有了张三的前车之鉴,二郎和四娘这一路上都没有再多生出半分无用的好奇。
一个贴着阿娘的背,乖乖坐着。
一个拿出了书本,看起书来。
不想逃跑的探子都不是好探子,说王五不想逃走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车里这俩死小孩再也没给他制造逃跑的机会,嘴里的稻草经过之前张三的事后,秦瑶又重新帮他加固了一遍,紧到呼吸都困难。
王五一路上都在试图寻找机会逃跑,可惜,直到抵达县衙,他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只能祈祷上头已经发觉不对,前来接应。
秦瑶让兄妹两个在衙门口等着,一脚将王五踹进大门,扛起车内已经死得僵硬的张三,大步走了进去。
衙门官差们只是稍稍惊了一瞬,便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毕竟秦娘子抓贼的能力,全县有目共睹,扛个把死人什么的,早已经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