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山不屑地笑了笑。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季景山说道,他无视了夏年的抗议,点燃了手中的雪茄,吐出一口白色浓烟来,“非要闹到现在这样,你名声扫地,就开心了?”
“名声扫地?”夏年笑了笑。
“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季景山说道,他垂下眼看着穿着单薄白衣坐在冷硬床板上的年轻女性,“柏塔的公关部不是摆设。”
“随便你。”夏年说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呢?”
季景山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坐着抽烟。他眯起眼睛,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像是两盏明灯一般,即便被云雾笼罩,也让人难以忽视。
“不说就离开这里吧。”夏年说道,“不然我就喊人了。”
季景山依然不说话,他的视线从夏年的脸上慢慢移动,不动声色地缓缓扫视了一遍她的全身。随后他说道:“跟我回去。”
夏年直接站起身,朝着牢房的门走去。
“没用,不会有人来。”季景山说道。
夏年的脚步停下了,她回过头看向他。
夏年有点想笑。她想着,真不愧是你啊季景山,依然这么享受将人掌控的快感,对吗?看着猎物挣扎、绝望,对你来说到底有多爽啊?
于是她说道:“你不是柏塔的董事长吗,这么闲?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感染科义体医生,又何必为难我呢?”
“你很清楚你不是。”
“我不知道呢。”夏年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床铺,露出无辜的神色来,“你告诉我呗。”
季景山明显呼吸一滞,随后他偏移开了目光,面色紧绷了起来,夹着雪茄的手青筋暴起了那么一瞬。
——那是当年阿拉贝拉常常露出的神色。
她总是知道如何讨好那些权贵之人,她只需要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t摆出一副无辜的神色,像是个天真却充满求知欲的少女般看着他们,他们就会毫无顾忌地打开心房,把她当作心灵港湾,毫无负担地倾诉他们那些她并不关心、却足够有用的秘密。
作为阿拉贝拉重点关照的对象,季景山当年可被少被她用这种眼神看过。
他深吸了口气,抖了抖烟灰,像是在忍耐什么,低声说道:“你忘记自己公开承认星庭成员身份了吗?”
“我太害怕了。”夏年说道,“我那时只是希望有人能保护我,病急乱投医而已。”
“贝拉,你这满嘴谎言的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季景山几乎要被气笑了,他回过头,望向夏年的眼睛,“挑战我的耐心让你很享受吗?”
她害怕?她希望有人保护她?当时站在她身边的赤狮是死人不成?
夏年却说道:“你认错人了。”
这短短五个字让一直都不动声色的季景山终于有了剧烈的反应。
他动作近乎粗暴地将手中昂贵无比的雪茄摁在粗糙的桌面上,眼睛里的金色光芒似乎更亮了,脸上却露出了近乎凶狠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