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宁一走,许婷婷宛若小可怜般落入了丫鬟们的手里,若是她刚来的时候不仗势欺人,最多受点冷眼嘲讽,可她仗着身份殴打泄气,原先许婷婷加在他人身上的,都会分毫不差的还回来。
自厢房离开,杨雪宁快速前去凝儿住的地方。
一路上畅通无阻,瞧见凝儿的刹那,杨雪宁红了眼眶。
“小姐。”许柳身形消瘦,面色惨白,一见杨雪宁便想撑起身同她行礼,被杨雪宁阻止,“都这时候了,你还行什么礼。”
杨雪宁抑制不住,直接上前拥住了许柳,“凝儿,是我该向你道谢才是,因为你,芙儿才活着回来了。”
“那便好。”许柳眸子乌黑发亮,心中情绪万千,眨眼间模糊了双眼,“小小姐长得像小姐,性子也像。”
“嗯,我都听陆秩说了,荣之也带回了芙儿的画像。”
“画像?”许柳反问,原本守在床边的陆秩倏地松手,双膝跪地,“是我的错,是我过于急躁,带回的不是小小姐。”
“是许婷婷。”意识到这点,许柳攥紧了杨雪宁的手,“小姐,你万万不可被许婷婷给骗了,您是不知奴婢刚找到小小姐时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日子本就艰难,许婷婷那一家子还直找茬。。。”
许柳本就多年没说过话,当时为图块,自己制了解药,勉强解了,毕竟长时间没联系熟练,说起话来结结巴巴,声音也不太好听,但在许柳的言简意赅之下,她还是大致将有关许家二房的事说了个明白。
陆秩只打听到不少消息,完全不知这其中还有这般多的内情,杨雪宁听了更气了,尤其是在许婷婷干了这些事后,在得知陆瑞霆回来后,当即告状去了,并且将原先她不知如何安置的许婷婷连人带轿的送去了李家。
李三元诱骗奴仆的身子,自是要负责的,不然这没了清白之身,若还有了子嗣,又该如何,自是谁弄得锅谁背。
在庄子上住了一晚,一行人神清气爽,庄子上新鲜食材多,吃了个大满足,休憩片刻,午时过,马车入京。
许蝉和陆荣之在岔道口分别,原本陆荣之想跟着许蝉一起的,许蝉想着初来乍到,她还做好准备,答应陆荣之过些日子主动前去陆家,并且将她绣的荷包掳走后才满意的离开。
一抵达府邸,沈青檀便领着许蝉进去,里头大致被打扫了一番,许堇年、许瑶瑶和沈云棠跟在后面,全都看了一遍后,一家子开始整理屋子,将东西全部摆置好,乒乒乓乓的,歇停些后,沈青檀的同僚前来打招呼,其夫人送了吃的过来。
草草吃了一顿,许蝉累的完全不想动,又不想半夜睡着后热醒,便掏出了硝石结晶,让沈青檀他们去弄点冰块搬到屋子里。
洗漱完毕,屋里明显比外头凉爽不少,累到极致,许蝉眼皮一阖便睡了过去。
其余人也没好到哪去,刚到京城的安定和困倦袭来,各个睡得沉沉。
陆荣之回了陆家,第一时间便是交代下人安置好马车里的东西。
杨雪宁和陆瑞霆接到庄子里递回来的消息后,等了大半天,那叫一个食不下咽,结果,就等回个陆荣之,杨雪宁不信邪的往外面瞅了又瞅,还是空荡荡的,气的她是扭头就走。
“娘,你别走啊,总得让妹妹缓和缓和,这初来乍到的,得先安置好不是。”陆荣之紧跟着杨雪宁的步伐,心里却是在想,他娘这身子骨是好了不少,健步如飞,都不带喘气的。
杨雪宁想也是这个理,步子迈的也慢了下来,“你和我们好好说说你妹妹,还有她那夫婿。”说到夫婿二字,杨雪宁是咬牙切齿。
陆荣之算是看穿了他爹娘的心思,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他所知道的都给说了个清楚,还有许蝉的想法,半点不带藏得。
“对了,这是妹妹绣的荷包,我专门抢回来给你们的。”陆荣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荷包,杨雪宁一把将荷包抢过去,连陆瑞霆伸手都被她给打了手背,花鸟树木,各有特色,杨雪宁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陆瑞霆瞪了陆荣之一眼,眼巴巴的瞅着杨雪宁。
隔了好久,杨雪宁才拿出个绣了树的递给了陆瑞霆,当即,陆瑞霆就给搭上了,陆荣之只想说,这玄色和翠绿色,那是一点也不匹配,倒是和他这身相配的很。
当然,这话陆荣之也只敢在心里掂量,真说出来了,还不得找揍。
荷包妥善的安抚好杨雪宁,稍微平静后杨雪宁继续同陆荣之询问起许蝉的事来。
陆荣之说的嘴巴干了,直至夜深了才被放回去,一回自己院,陆荣之先是喝了一壶的水,草草冲凉后总算是躺到了床上,这一个多月的折腾,可真是累得慌。
一觉睡了个饱,许蝉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旁侧的余温都无,醒来时才看见沈青檀留的纸条,原是新官上任,早早的前去报道去了。
许蝉换上衣衫,梳理好妆容,刚洗漱完,屋门被敲响,沈云棠和许瑶瑶站在门口,精神奕奕,看起来分外不错。
出去时,才发现许堇年在灶屋忙活,三菜一汤置办的极好。
用过饭,许蝉开始谋算起来,到京城后,堇年要读书,云棠和瑶瑶也不能搁置,手里有了银钱,许蝉自是不想亲力亲为,看来她得找牙婆买两个丫鬟来才是。
正想着,大门被直接推开,一妇人拎着菜篮子走了进来,一见许蝉便打起招呼来,“大妹子,可算是将你给盼来了,这是我自家种的新鲜蔬菜和瓜果,你们尝尝看,要喜欢也能在自家院子开辟块地来,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我可是地里的一把好手,侍弄的那些谷子各个颗粒饱满,收成好的很。”
大姐人爽朗的很,菜篮子一放便回了,许蝉将人送走,对于大姐这过头的热情,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一日无事,许蝉歇了整日,沈青檀回来后,她便同他说了买丫鬟的事,见他没说话,许蝉原以为他不愿,哪知沈青檀起身翻找了一番,然后掏出了钱袋子,里面是整的和零碎的银子,“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银钱,不多,可能比不上你在蝉记一月赚的,但,你既已是我的妻,那家里的吃穿用度,银钱都得我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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