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自己受气,不如逼疯他人。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让着你,反正都要死的,不如活得舒坦点。
这都是沈织玉告诉祁颜的。
性子软弱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沈织玉宁愿让祁颜性子强硬些,虽然知道这种转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慢慢来,总有成效。
慕长平似乎对祁颜的举动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师妹还会替他出头,愣了一瞬,继而很快收回目光。
他淡淡地瞥了沐钦一眼,从对方身侧绕过,语气风轻云淡,动作看着挺客气的,然而说出的话却是毫无客气可言——
“你有病?有病就去死。”
要不是看在是同宗门的份上,慕长平都不想搭理,他还巴不得分开走呢!搞得好像谁求着沐钦跟自己走一起似的。
若非师父吩咐过不能内讧,慕长平早就把沐钦甩开独自寻找了。
沐钦脸色涨红,瞪大眼睛伸手指着他:
“你……”
“爱跟不跟。”慕长平懒得搭理他。
对于这种人,不与其多言就是最好的方法,通常情况下越说对方越来劲儿。
狭窄的过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慕长平带着一行弟子转过了第二个拐角,那双好看点眸子眯了眯。
前方仍旧是一片黑,不远处的油灯忽明忽灭,微微晃动了下,四周似乎又暗了些。
慕长平心中微动,好像抓住了点什么,登时停住脚步,转身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身后的弟子别出声。
接过祁颜递过来的火折子,他蹲身细细查看了下,伸手在地上摸了摸,是灰尘。
地面确实没有人走过的痕迹。
可……他们刚刚并没有感受到有风。
甚至连发丝都没动过,浮光剑冢内既然没有风,那为何油灯的烛火会突然晃动?
无风自动,有意思。
慕长平熄了火折子,做口型示意他们用隐匿诀隐去气息,放轻脚步往前缓步走去,边走似乎边在找什么。
虽不解,但看慕长平没有解释的意思,大部分都在照做,剩余的弟子选择从众。
众人的影子被油灯散发的微弱光亮投在墙面,显得阴森可怖,乍一看好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慕长平余光瞥了瞥,摸了摸墙壁。
湿漉漉,黏糊糊的。
剑冢潮湿,倒也说得过去。
一行人跟着慕长平静悄悄的大概又走了半刻钟,心中正生出几分不耐时,慕长平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