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织玉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嗖”地一下震惊抬头,“师父,我小时候给你的那些破烂玩意儿你不会都留着吧?”
她那会儿捡到什么有意思的,玩腻了都塞到师父面前。
这胖纸鹤堪堪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果真,下一秒沈织玉便看见师父缓缓点了点头。
“……”沈织玉沉默片刻,默默伸手捂了捂脸。
谢少虞见徒弟半晌不说话,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温言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往日也如此吗。”
沈织玉摆摆手,叹气,“没有,就是去跟二师兄他们商议事情。聊着聊着中途发现了些许疑点,耽搁得晚了些。”
似乎是发现了哪里不对劲,谢少虞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事实。
这肯定的语气听得沈织玉有些惊讶,知道师父能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瞒下去没啥效果,只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开口时,我就发现你声音不太对。”
沈织玉给自己师父竖了个大拇指,心虚的拍马屁道:“师父真是神机妙算,观察入微。”
谢少虞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沈织玉的这句夸赞而好看多少,长叹一口气,追问:“伤势如何?”
“说真话。”不待沈织玉开口,谢少虞抢先止了沈织玉扯谎的心思。
“啊?”沈织玉眼神躲闪,飘忽不定:“这这这……其实没什么,可以不答吗?”
谢少虞:“你觉得呢?”
沈织玉:“……”我觉得可以。
深吸一口气,沈织玉吞吞吐吐,满脸正经道:
“师父问伤势,呃……呃……这个伤势,这个就是个医术上的学术问题了啊。我们说,其实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受伤,我也挺不想受伤的,但是这个伤有点猝不及防,它体现在怎么猝不及防呢,它就是有点猝不及防相对又有点出乎意料,师父你你你知道吗?那么我们说呀,按照这个伤的猝不及防程度来讲啊,我就不应该受伤,但同时依据对方虽然阴险狡诈却脑子不太好使,以及受伤后该如何给自己疗伤该吃什么丹药这点来讲,我觉得这个伤势总体来讲是不算什么的。那么什么是不算什么,这个,它就是吐了点血,吐血也就是医学上说的呕血,是指上消化道的出血,指的是屈氏韧带近口侧的消化道,包括……”
“闭嘴,”越往后听越不对劲,知道沈织玉这是开始胡扯了,谢少虞脸色微微一黑,“……好好说话。”
“噢。”沈织玉悻悻地停住了后面的胡言乱语,嘿嘿一笑,总结道:“就是吐了点血。”
谢少虞半晌没回话,只是看着她。
沈织玉被看得有些发怵,装乖卖巧地试探道:“师父你生气了?”
“真的只是小伤,就是丹田受了点损,吐了几口血。我皮厚,过几天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