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冲傅红雪一笑:“谢谢。”
等姜姜站稳,傅红雪就收回手:“不用。”
白徵筠指了指楼梯口:“一楼自然不够坐的,我们上二楼去。”
姜姜挑了挑眉。
这座楼是回字形结构,正中央是一个高大的台子,二楼临着台子这边的厢房之前从没开放过,姜姜还猜测过会不会是客房,没想到竟然会是拍卖时的厢房。
蓝衣人一路领着他们进了二楼的厢房。
姜姜瞥了一眼,临街那边的房间,似乎都落锁了。
厢房温暖如春,兽金碳不仅无烟,无异味,还透着一种松枝的清香。入门处左手边,人高的地方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被几块板子挡住了,还连着一条滑道,不知做什么用处。
桌上摆着一个锅子,酒肉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椅子上都贴心地铺了又厚又暖的毯子。
临近台子的一面,窗户打开,垂下了薄纱帘子,叫对面的人看不真切。
蓝衣人并没有进来,止步在外面的走廊上,一左一右,随时候着。
姜姜跑了一天,早就饿了。
她将火红的狐裘解下来,搭到右手边的架子上,就迫不及待地落座了。
炉里翻滚的红肉鲜香,姜姜迫不及待地捞起来,吹了两口就往嘴里塞去。
白芝韵看她那猴急样儿,忍不住叮嘱道:“慢一点,小心烫。”
“不会。”姜姜含糊地应着,直接捞起一块羊肉就塞了进去。
滚谈的热气烫了舌尖,让她瞬间就泪眼朦胧了。
羊肉在口腔里被舌头搅着起舞,姜姜捂着嘴,吐出了一口热气,才算是舒缓了一些。
左手边递过来一杯酒,姜姜来不及道谢,将酒倒进嘴里。
酒是果酒,并不浓烈。
酒是温酒,并不太冷,也不太热。
姜姜还是没忍住,吐了吐舌头。
空了的酒杯又被满上了。
酒壶漆黑,拿着酒壶的手苍白。
是傅红雪。
姜姜感动地把自己手上保平安的红手绳摘了下来,缠到傅红雪手上。
红绳很长,在姜姜手上绕了六圈,在傅红雪手上也得绕上五圈,绳子上串了六颗银色珠子,一颗珠子刻着一个字。
——平安,健康,自在。
姜姜大着舌头说道:“这次你总不能再拒绝我了吧?此时此刻,你要是再来一句‘我没有朋友’,你明天就见不到我了。”
傅红雪把眼睛从那几颗珠子上挪开,看向姜姜,像是在无声地问“为什么”。
姜姜恶狠狠地道:“因为我已经羞愧而死了。”
傅红雪心想,羞愧是不会死的,多少人也曾羞愧过,却活得好好的。
他本来就不是个促狭的人,不会讲玩笑话把场面圆过去,只能把手收回来,道:“不会。”
姜姜眼珠子一转,也拿起酒壶,给傅红雪满上了,紧接着又给白徵筠和白芝韵斟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