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秋难得多看了它们两眼,但很快,她就为自己的行为发笑。
冼梧还是冼梧,他永远是那个只知道杀人的冷血怪物。
他手上的项链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的牙齿做成,至于那根发簪上的花,应该是用人的肩胛骨拼出来的,看花瓣的数量,他杀了不少人。
江予秋开始看向紧闭的门窗,也许她今天应该提前把窗打开才对。
“好看吗?”冼梧又在问了。
江予秋有种预感,如果她不对这个问题作出些回答,他大概会这样一直问下去。
但冼梧不讲道理,做事全凭心情,所以有时候对的答案也是错。
她怎么回答都不对。
江予秋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她选择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东西好不好看吗?”
她试图把冼梧的注意力引到正事上去。
然而冼梧根本不在乎她的反应,他只是睁着暗红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物件,自言自语道:
“她会喜欢吗”
抱紧。
从冼梧口中听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一种恶心感从她心里泛了出来,江予秋情不自禁地皱眉。
这个冰冷弑杀的怪物,连喜欢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大言不惭地说?
但随即,江予秋觉得她想明白了,冼梧也许只是厌烦了无聊的杀人游戏,想换个新鲜的玩法,只是不知道哪个可怜虫被盯上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谁是死是生都影响不了她任何,她只要做好主子的交代的事,然后尽量避免跟冼梧这个疯子产生接触就好。
冼梧瘦长苍白的手捏着簪子,但他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轻轻地拿着,等自言自语完,他才重又把毫无起伏的视线落在江予秋身上。
他用很平淡的语气跟江予秋道:“是你跟我说,女人都喜欢这些。”
冼梧的脸干净漂亮得像白瓷,但这里的所有人,没有谁会觉得他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废物。
明明是江予秋站着俯视,但她看着冼梧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出于对危险的察觉,她还是小小地向后挪了一步。
冼梧垂眼,声音凉了几分:“你在骗我?”
“不是。”江予秋很快否认,她稳了稳心神,选择先将冼梧的情绪安抚住。
有主子的命令,他不会杀她,但前提是——这个疯子没有发疯。
江予秋说:“喜欢,当然喜欢了,女儿家家的,从来都是喜欢这些东西,我没有骗你。”
冼梧沉默了一阵,才又继续问:“那我问她会不会喜欢,你为什么不回答?”
江予秋被他问得一愣,鬼知道他刚才那句话居然不是自言自语,而是在问她,但她显然不能把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因为这句话落到冼梧耳朵里,完全就是她在怪他说话声音小,所有事情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