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遁作祟,不动行光自然没有晚饭可以吃,当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里飘散出来,大家都坐在食堂里畅聊欢闹时,他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蹲在墙角里,忍受着酒精侵蚀内脏,头晕耳鸣的虚脱痛楚。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为自己求情。
“主公,不动已经知道错了,你就让他进来吧……”
似乎是收到了千绘京的眼神警告,求情之人立刻住了嘴,不再乱说话。
果然……
不动行光使劲擦去眼角的湿润。
这个世界上只有信长公对他最好。
“现在的主公根本就是个混蛋!”
他不由自主地骂出声,随后立刻反应到自己与千绘京只有一墙之隔,又赶紧捂住嘴,逃也似的往房间里跑去。
夜,还很长。
慢慢地,雨从迷雾中显露身影,夹杂着几分冷意穿梭在清爽明洁的空气中,敲打着屋檐,浸润着苔藓,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迷潆。
里室灯光将不动行光痛苦的表情映照得愈发明显。
“疼死了——”
肠胃的绞痛变本加厉,但那残留的愚蠢自尊心一直在阻止他向千绘京讨饶,只要还有一点点活着的可能,他就永远不会低头!
冷汗从额间滑落,浸入紧皱的眉,淌过惨白的脸颊,最终滴在被指甲狠狠抓过的桌面刮痕上,散成了一滩狼狈的形状。
忽然,一阵缓慢而有力的敲门声响起,不动行光张了张口,喉咙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像被火烧过一样。
“打扰了,”对方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推开拉门走了进来,“我来给你送饭。”
不动行光拼尽全力抬起头,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从模糊的视野中辨清那人是压切长谷部。
后者保持着一贯的成熟稳重,开口道:“你需要吃些东西。”
或许是一整天都没跟人说过话了,即使来者是和自己不对盘的长谷部,不动行光的语气也没以前那么恶劣,但态度仍然固执:“……不吃。”
“你还撑得下去?”
他不说话了。
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他已经到极限了。
“胡闹也该有个限度,”长谷部将饭菜放到桌子上,话语间透着几分劝慰,“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他毫不犹豫地往门外走去。
这时候还在下雨,但他没有立刻回屋,而是绕远走到另一条长廊上,找到了正在闭眼假寐的千绘京。
“主公,我把饭菜送过去了。”
千绘京淡淡回了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