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七楼天台。
&esp;&esp;“沧哥,司机从公司过来,要我们等几分钟。”
&esp;&esp;若沧听完助理的话,转身就按下了电梯。
&esp;&esp;“我去一下天台,你待会直接在车上等我。”
&esp;&esp;助理怎么敢放若沧一个人走,立刻追上来,“我也去,学哥说我一定要跟着你的。”
&esp;&esp;“我又不会跑。”若沧说,“我去见杜先生。”
&esp;&esp;杜先生的名号果然好用。
&esp;&esp;助理最多跟到七楼,不敢再往天台去。
&esp;&esp;若沧独自一人穿过漫长的酒店长廊,赴杜先生的约。
&esp;&esp;酒店的天台,也曾有过许多名声大噪的鬼故事。
&esp;&esp;杀人分尸,水箱滚血,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esp;&esp;但是若沧推开天台的大门,就发现了一个摆好的道坛。
&esp;&esp;红烛、黄符,供奉的是天枢宫度厄星君。
&esp;&esp;杜先生正在画脚下的北斗南辰度厄法阵最后一笔。
&esp;&esp;法阵完成后,他踩在度厄天枢星位置上,持起案台上的桃木剑,看向若沧。
&esp;&esp;“你来了?”
&esp;&esp;杜先生的声音了然,应当是预料到若沧会来。
&esp;&esp;若沧远远站在靠门的位置,问道:“杜先生这么晚了做法事?”
&esp;&esp;“法事自然该在晚上做。”杜先生点燃香烛,“只不过你来了,这场法事可以做得简单点。”
&esp;&esp;若沧并不能完全领他的意思。
&esp;&esp;但他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修道之人。
&esp;&esp;走阵、烧符、出招狠厉,挥散聚集的阴晦气息下手果断。
&esp;&esp;酒店淤积了多年的怨气,渐渐消弭。
&esp;&esp;传闻之中的鬼怪妖魔,也该在这场通达天地的念诵中,去到它们应去的地方。
&esp;&esp;法事结束,杜先生放下了桃木剑,反而问了若沧。
&esp;&esp;“刚才我的驱邪道法,怎么样?”
&esp;&esp;若沧坦然的回答道:“道通天地,各有缘法,我不擅长评价别人的驱邪法事。而且,都是为了惩恶扬善,道教所用阵法、符箓不都一样吗?”
&esp;&esp;“不一样。”
&esp;&esp;杜先生话里有话,“全真教传戒,正一教授箓,道教八十六派,走阵法事各有不同。唯独我刚才用的北斗南辰度厄法阵,没有记录在任何一派的典籍上。”
&esp;&esp;若沧有一丝触动,却沉默不言。
&esp;&esp;杜先生说:“我这样的人驱邪除恶,必须要依靠道坛、法阵,招摄天地神明助我度化冤魂。但是你在许宅,单纯的用经文、符箓,就能让人幡然醒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esp;&esp;若沧在帮许满辉驱邪那一天,就知道监控那边有人。
&esp;&esp;不是普通人,而是懂得道家阵法,能在室内摆起道坛的人。
&esp;&esp;此时,杜先生毫不掩饰,视线专注的凝视着若沧,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esp;&esp;若沧猜测着他的意思,难道这是大佬出手给他下马威,想要宣告统治地位?
&esp;&esp;于是他说道:“杜先生,我没打算抢您的地盘,给许满辉驱邪,只不过是机缘巧合遇上而已。而且天下会道术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你也不用多想。”
&esp;&esp;杜先生听完,神情有些忧愁,似乎难以开口。
&esp;&esp;他走了两步,犹豫半晌,终于出声,“天下会道术的确实不止你一个,但你不一样。”
&esp;&esp;杜先生的视线矍铄,声音却变得无比神秘低沉。
&esp;&esp;“你出自泰安派,奉三清天尊,供诸星曜神。善使符箓,能观五运六气,懂驱邪度厄之法,师门教诲——非乱世不出。”
&esp;&esp;他视线忐忑,确认般问道:“我说的,可对?”
&esp;&esp;若沧心生戒备,皱着眉,上下打量杜先生。
&esp;&esp;他听闻这个人许多事迹,却从没听说过杜先生的名字和师承。
&esp;&esp;混迹娱乐圈十五年,杜先生的出身来历仿佛一个谜,只有真真假假的传闻。
&esp;&esp;思及此,若沧沉声说道:“你既然知道泰安派,那就报上名讳。”
&esp;&esp;杜先生豁然舒展眉目,恭敬一礼,“若沧师叔,久未问候,深以为歉。”
&esp;&esp;“师侄有因,在此告罪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