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
虫儿蹲下拍拍她不断扭曲的肩膀,镇定自若道“景若亓说,这刀就是他的。”
李婉乐淌血的眼帘里,虫儿反复的话就是噬心的魔咒,伴随着虫儿脸上丝丝滑脱的肉皮,融化的血肉,清晰地在面前招展。
景若亓的脸,开始飘到了虫儿脸上。
“啊!放过我!”李婉乐最后失心一唤,披头散发朝璧落岛内跌跌撞撞冲去。
疯了,疯啦!!
虫儿一把揪掉脸上瘫软的腐烂皮肉,猛一甩,正掷在景若亓惨不忍睹的脸上。
这一甩不要紧,加之李婉乐的剧烈反抗,从肉堆里竟摔出几十颗白如米豆的古怪小卵,散如石子。
虫儿旋即搬看腐烂的肢体。
里面的小妖竟然……
抬脚将十几颗小卵当即践踏得粉碎。
“景若亓,你永生不得安息了。”
眼里兜兜转转着无情的黠光,虫儿将司妖鼎朝地面的淋漓破碎的尸身,隔空一收。
利索扛起雏鴌砍刀,头也不回地回去洗澡。
等她洗得气爽,又更替新衣之后,推算着李婉乐神神癫癫闯回去,即使她什么也不敢说,但是与她一起的同伙慎重考虑,还是甚有可能夜访小宅。
拾掇好屋里的凌乱,虫儿将涂抹在雏鴌刀柄间的龙木脂粉擦干净,这种随处可见的野草,其茎干内存着透明的汁浆,但是一沾染汗水,即会翻出血液一般的色彩,故此是巫蛊中常用的假血剂。
罗麻子的云母薄简中记载得清楚详实。
静等一会儿,小宅外脚步蹭蹭,虫儿主动走去迎阵,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姬幽冥。
想着对方不一定是李婉乐的同伙,也或许仅是关心同门师妹。
甜笑着问候道“姬大师兄,可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姬幽
冥遂隐去了眉宇的疑结,满面温善道“哎呀,抱歉,实在对不住白公子的重托,把姑娘单单撂在林野间孤独。”
“主要是璧落岛内旁事繁杂,又恐自己是个男子,与姑娘接触多了,惹人闲话。”
虫儿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平常有李婉乐姑娘来陪我,日子也就好打发多了。”
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把略想盘问的姬幽冥引入客厅。
姬幽冥有些吞吐,颊里隐燥,不好意思朝虫儿问道“说些不礼貌的话,不要惹姑娘生气,怎么你脸上的疤……”
缺少了疤痕的遮掩,虫儿的清春貌美里,倏尔蓬勃透着股勾魂摄魄的妖娆,拧着窈窕的身段款摆时,更是风致灼灼。
璧落岛里的美女不胜枚举,可根本抵不上虫儿随意得盈盈脉脉。
她比普通女子,更有一份顾盼生辉的风情,却比普通女子,更有十全的智慧与韧性。
不过,聪明是不能随便让陌生人看出来罢了。
大智若愚。
虫儿笑道“原来那疤痕是假的。”
哦!原来如此。
觉得自己的视线,不该情不自禁地逐荡在别人家未婚妻的脸上。
姬幽冥逼着自己细观屋内每一寸变化,奇怪,转移话题问“怎么感觉宅子里的家具少了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