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珠终于昏睡,虫儿已是筋疲力竭,卷着柔珠的双臂麻木酸涩,索性保持着一种姿势,两人同壳而眠。
极香韵袅,将疲劳的二女慢慢送入香沉的梦境。
虫儿依稀听见镇湳王似乎来过,说溷蠹果然没有死透,而且似乎穷凶极恶,比之前的力量更加嚣张。
虫儿提供的粮食一夜间,竟被噬食一多半。
他已命打开整个湳洲城的防御法阵,严防溷蠹逃跑,再准备去湳洲城附近筹粮,还要去请九尾龙族的第一阵法大师请教灭妖矩阵。
诸事繁多,将鹜面一同带走。
推测溷蠹吃个半饱,暂时不会造反,叫虫儿照顾好柔珠。
支支吾吾得想和柔珠说句话。
柔珠昏眠。
虫儿听得他窸窸窣窣朝柔珠的蚌壳间,留下深情一吻,碎语路途遥远,舍不得她累,叮嘱乖乖等他回来。
火急火燎地阔步离去。
虫儿一听溷蠹出来,所有瞌睡霎时烟消云散,催着柔珠将自己放出。
柔珠哀伤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心想送他出城,身却躲在这里。”
柔珠原来也早醒了。
虫儿临走前,大约是宽慰彼此道“心若不曾分离,再遥远的距离亦是云烟。”
“顽炎既然爱你,那是因为他全心全意懂你。”
柔珠不再说话。
虫儿扛着雏鴌大刀,捻着法诀从西界转瞬之间临入翻明兽密室。
金芒骤歇,锋推石出。
“哇靠!!”
“咚!”“咚!”
两声撞击过后,虫儿不当心,直接与一位莽撞的汉子撞个星花璀璨。
男子叫骂道“哪个不开眼的混球,敢撞你公孙爷爷!”
双手各揽两缸桑落酒,看起来像只夹玉米的大狗熊。
虫儿也不服输,更是气从中来,边安抚肚子里的乖宝宝,边扯着嗓子臭骂道“你才瞎了狗眼敢撞你
虫奶奶!姑奶奶急着从西界里出来杀那溷蠹,你个大狗熊横冲直闯,险些撞上姑奶奶,还敢在此处造次?镇湳王就容着他的手下胡作非为?”
无理也要高三分。
公孙迟被虫儿嚣张的态度怔得一愣,莫名其妙道“虫奶奶是个谁?王府里我怎么没听说过?”
觉得重点不对,再粗声粗气道“咱们受命于御风公子,我公孙迟从不用看镇湳王的脸面,更不屑管你是什么虫!快给爷爷让开!”
虫儿因为耽误了与溷蠹的首次交锋,本就心烦意乱,如今被人粗鲁一撞,恶向胆边生。
抡起雏鴌砍刀“噗噗”两声,把公孙迟怀夹的两缸水酒劈得四分五裂。
“你不用给姑奶奶道歉了!”
巨刀果然趁手,虫儿将刀一扛,蹦蹦跳跳地掠过公孙迟的身边。
“啥?”公孙迟将满怀的破瓷烂罐往地上一摔,挫低身形朝虫儿下盘使劲猛扫数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