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的梧桐树下,糖糕正蹲在地上跟蚂蚁较劲。她把丫鬟刚给的桂花糕掰成碎渣,排成歪歪扭扭的长队,小奶音哼唧着:"一二一,向前走,走到厨房喝稀粥"
苏桃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沙路过,见女儿把好好的糕点喂蚂蚁,顿时痛心疾:"我的小祖宗!那是御膳房新做的千层桂花糕!"
糖糕头也不抬,用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爬得最慢的蚂蚁:"它走不动了,肯定是饿了。"她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娘亲,你说蚂蚁会喜欢糖葫芦吗?"
"蚂蚁爱不爱吃糖葫芦我不知道,"苏桃把绿豆沙塞给她,"但你再浪费粮食,晚上就只能跟蚂蚁一起喝稀粥了。"
糖糕捧着白瓷碗吸溜着绿豆沙,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苏桃:"娘亲,我有个大秘密!"
"哦?"苏桃挑眉,这丫头最近总爱搞些"秘密",上次说要给小香猪穿花裙子,结果把萧策的官靴塞进了猪窝。
"我想当丐帮帮主!"糖糕仰着小脸,语气无比郑重,仿佛在宣布什么惊天大事。
"噗——"苏桃刚喝进嘴的绿豆沙差点喷出来,"你说啥?丐帮帮主?"
鹦鹉小翠恰好在此时飞过,扑棱着翅膀学舌:"丐帮帮主!要饭啦!"
"不许胡说!"苏桃拍了拍小翠的脑袋,转向糖糕,"宝贝,你从哪听来的丐帮帮主?"
"听门口说书的爷爷讲的!"糖糕掰着手指头,"说书爷爷说,丐帮帮主可厉害了,拿着打狗棒,能管好多好多叫花子!"
"那你为什么想当帮主呀?"苏桃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女儿的眼睛。
糖糕眨巴着葡萄似的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能要饭!"
"要饭?"苏桃愣住了,"咱们家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昨天你还把王爷给你买的蜜饯全倒进了小香猪的食槽!"
"不是普通的要饭!"糖糕急得跺脚,小脸蛋涨得通红,"是要好多好多糕!桂花糕、绿豆糕、山楂糕!说书爷爷说,叫花子走到哪都有人给吃的,这样我就能每天都有新口味的糕了!"
苏桃:"……"她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根本不是想当帮主,是想把"要饭"当成收集糕点的职业。
鹦鹉小翠落在糖糕肩上,歪着头学舌:"桂花糕!绿豆糕!"
小香猪仿佛闻到了糕点味,拱着鼻子从假山后跑出来,哼哼唧唧地蹭糖糕的裙摆。糖糕立刻揪了揪它的耳朵:"香香,你说当丐帮帮主好不好?以后我要饭给你吃!"
小香猪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心,算是回应。苏桃看着眼前这一人一鸟一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这女儿,果然是随了她的沙雕气质,脑回路清奇得让人跟不上。
"糖糕,"苏桃耐心解释,"丐帮是讨饭的,不是讨糕的。再说了,咱们家是镇北王府,你要是去要饭,你爹能把王府的门槛跺碎。"
"爹爹才不会!"糖糕叉着腰,"上次我把他的兵书当画纸,他也只是叹了口气!"
正说着,萧策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公文。他刚走到廊下,就听见女儿宣布"要当丐帮帮主"的宏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公文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萧策走过来,蹲下身捏了捏糖糕的小脸,"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书的爷爷!"糖糕仰着小脸,"爹爹,当丐帮帮主能要好多糕,你让我当嘛!"
萧策:"……"他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在一旁憋笑的苏桃,无奈地叹了口气:"糖糕,咱们家库房里的糕点能堆成山,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需要去要饭。"
"可是要饭好玩呀!"糖糕不依不饶,"说书爷爷说,丐帮帮主还能带着大家一起玩!"
苏桃在一旁拍手:"说得对!娘支持你!等你当了帮主,娘就跟着你去要糕,咱们专挑京城最大的点心铺!"
"苏桃!"萧策瞪了她一眼,"别跟着瞎起哄!"
"我怎么起哄了?"苏桃挑眉,"孩子有梦想是好事,万一实现了呢?再说了,当丐帮帮主多酷啊,自带打狗棒,走到哪都没人敢惹!"
鹦鹉小翠跟着喊:"打狗棒!酷!"
小香猪拱了拱萧策的靴底,仿佛在为苏桃的话叫好。萧策看着这一家子活宝,只觉得头疼欲裂——他堂堂镇北王,手握十万兵权,怎么就生了个想当丐帮帮主的女儿?
"不行!"萧策板起脸,试图拿出父亲的威严,"糖糕,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好好学女红,将来"
"我不要学女红!"糖糕打断他,小嘴撅得能挂住油瓶,"学女红没意思,还不如跟娘亲一起听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