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铜台府地灵县火德星君显圣迹
【一】血碑惊变
铜台府衙前的功德碑在暮色中泛着妖异的紫光,碑身三丈高的青蚨石表面,鎏金大字"泽被苍生"正像活物般扭曲,金粉剥落处露出底下的血刻符文。红孩儿刚踏上九级台阶,碑身突然渗出黑血,粘稠的液体顺着"苍生"二字的笔画流淌,竟将字迹逆转为"血债血偿"。他指尖触及碑面,石质竟如血肉般柔软,掌心陷入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整座石碑瞬间化作血盆大口,碑基深处的七具童男童女尸骸赫然显现。
七具尸骸环成北斗状,心口插着的青铜匕上刻着火焰山土地庙的符印,符印边缘爬满细小的火纹,正是红孩儿幼年时无意识种下的护生咒。红孩儿翡翠右眼穿透血幕,看见每具尸骸的魂魄都被钉在匕上,魂体透明如蝉翼,正随着碑文逆转的节奏出无声的哭号。地面突然裂开,碑底伸出千根红绳,绳头铜钱竖立旋转,在空中拼成巨大的"债"字卦象,每枚铜钱的方孔里都映出寇员外的画面——他正将匕刺入童男心口,土地公在旁念诵着晦涩的祭文,背景里火焰山的地脉龙气正顺着红绳流入碑底。
"这些是香火祭器?"红孩儿喉间紧,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火焰山土地庙见过的青铜鼎,鼎内刻着的生辰八字与自己分毫不差。血碑的血腥味混着香火味涌入鼻腔,他猛然醒悟:这是用童男童女的生魂,将人间香火炼作混沌祭品的邪阵!
【二】庙堂诡影
土地庙的琉璃灯突然熄灭,泥塑土地公的眼珠出幽蓝光芒,神龛下的功德箱"咔嗒"开启,里面堆满干瘪的婴儿手掌,每只掌心都刻着"火德"二字,指缝间还沾着未干的朱砂。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刚要净化,手掌突然组成欢迎手势,掌心浮现铁扇公主的罗刹面具,土地公的声音带着金属回音,像刀刃刮过青铜:"圣婴大王,您终于来收债了"
庙梁轰然坍塌,露出椽子里的青铜机关——竟是缩小版的八卦炉,炉膛里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压缩到极致的香火愿力,青紫色的火苗正通过地脉管道输往火焰山。红孩儿恍然大悟,炉壁上刻着的不是八卦图,而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生辰八字,每个字都被鲜血浸泡过:"他们在用我的生辰八字,将人间香火炼作混沌祭品!"
更骇人的是,炉底沉着半片焦黑的芭蕉叶,叶脉间刻着罗刹族的护子咒,正是母亲铁扇公主当年系在他襁褓上的信物。红孩儿指尖抚过炉壁,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七岁收服火鸦时渗入地脉的黑烟、大战哪吒时溅落的真血、在南海受戒时留下的火纹,全成了祭坛上的贡品,连父母的法宝都被刻上镇魂咒,看似保护实为囚禁。
【三】星君归位
红孩儿额间太极图突然离体飞出,在空中化作火德星君法相,赤红衣,脚踏十二品火莲,背后光轮刻着"火德自在"四字。更惊人的是,法相手中握着的不是常见的火轮,而是柄与青铜巨斧同源的火焰钺,钺刃上流动的不是火焰,而是千万百姓的祈愿金光。
钺刃劈落的刹那,整座土地庙分崩离析,露出地下骇人景象:三百六十具青铜人偶围成阵法,每个人偶头顶都飘着缕被禁锢的香火,人偶胸口刻着"火德星君"的法号,却被倒刻成"德火星君"。阵法中央是口沸腾的血井,井底沉着块刻满符文的龟甲——那分明是红孩儿出生时,火焰山土地献上的"镇煞宝",龟甲边缘缠着母亲的红,每根丝都系着道枷锁。
"原来我的生辰八字就是阵眼"红孩儿声音颤,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使用真火都会引地脉异动,"他们早就布下局,将我当作祭祀祖巫的活祭品!"人偶们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对准他,胸口法号出刺耳的共鸣,竟在血井中映出火焰山青铜巨门的启闭画面。
【四】因果清算
血井突然喷出冲天水柱,每滴水珠里都包裹着段记忆碎片。红孩儿看见火焰山土地公佝偻着背,将他的胎血滴在龟甲上,龟甲表面渐渐浮现出《封神榜》的纹路;又看见牛魔王在混铁棍刻下"平天"二字时,土地公躲在暗处冷笑,棍身同时被刻上"锁魂"密文,而母亲铁扇公主的芭蕉扇骨,早在他出生时就被埋下混沌印记。
火德星君法相突然开口,声音却是铁扇公主的,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我儿,圣婴之名,本就是祭典的开端。"法相手中火焰钺调转方向,竟劈向红孩儿天灵盖!千钧一之际,怀中的周天明珠自动飞起,在钺刃下映出真相——法相的衣袍下,露出半片与青铜巨门相同的纹路,正是混沌海祖巫残魂的侵蚀印记。
"幻象!"红孩儿怒吼,三昧真火不再外放,而是如岩浆般内敛,顺着经脉涌入丹田。他七窍同时喷出琉璃净火,那火焰不焚皮肉,只灼神魂,将血井里的龟甲硬生生逼出水面。龟甲背面刻着的,哪里是生辰八字,分明是完整的《封神榜》副册,榜赫然写着"红孩儿?火灵祖巫转世",落款处盖着玉帝与老君的双重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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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真火焚债
"好个偷天换日!"红孩儿将龟甲掷向空中,三百六十具青铜人偶同时自爆,火光中浮现出土地公真正的魂魄——他被青铜丝缝着眼皮,眼球上刻满"观礼"二字,被迫观看了五百年的活祭,声带早已被割去,只能通过血泪传递信息:"星君救我他们说祖巫复活能让我位列仙班"
红孩儿看着土地公残破的魂魄,突然想起火焰山壁画上的罗刹族秘辛:上古火灵祖巫陨落时,精魄分裂为三,一入八卦炉,一入罗刹女,一入混沌海。而他,正是八卦炉火灵与罗刹女精血融合的载体,所谓祭祀,不过是混沌海的祖巫残魂企图借他的身躯复活!
火焰钺在他手中重新凝聚,这次却是由纯粹的香火愿力铸成,钺刃上浮动着千万个"善"字。钺刃落下,所有连接地脉的红绳应声而断,铜台府的地脉突然出清越的鸣响,那些被禁锢的香火化作千万盏明灯,照亮了每具童男童女的尸骸。他们的伤口自动愈合,魂魄从匕上脱落,对着红孩儿合十跪拜,化作光点融入他的光轮。
【六】新劫又生
当最后缕怨气被净化时,铜台府上空突然出现火德星君真正的法相,庄严而慈悲,容貌竟与红孩儿有七分相似,只是眼中多了份历经万劫的慈悲。星君手中火焰钺轻轻一点,满地灰烬重组为面铜镜,镜中映出火焰山现状:
青铜巨门前,铁扇少女已经摘下罗刹面具——面具下是张与嫦娥九分相似的脸!她的间别着半片焦黑的芭蕉叶,正是红孩儿幼年时送给母亲的礼物,而她手中的琉璃灯,正被门内伸出的青铜手臂缓缓接过,那手臂上的纹路,与红孩儿掌心的扇纹一模一样!
"母亲原来您才是"红孩儿的声音哽咽,镜中少女抬头,眼中满是歉意与决然,口唇微动,无声地说着:"火候自心"门内,他的混沌分身脚踏十二品黑莲,胸口嵌着完整的《封神榜》,正将琉璃灯油倒入莲台,每滴灯油都出母亲的叹息,莲台中央,火灵祖巫的虚影正在苏醒。
星君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带着开天辟地的沧桑:"去吧,火灵的命运从不由他人书写。"红孩儿踏上火轮,最后看了眼铜台府恢复平静的街道,功德碑前的童男童女尸骸已被明灯环绕,他们的魂魄正乘着火光飞向轮回,功德碑上的"泽被苍生"重新亮起,这次是用百姓的愿力写成。
当风火轮掠过天际,红孩儿掌心的青铜斧镜突然与火焰山方向共鸣,斧刃上的红印记与母亲的扇纹交相辉映。铜台府的显圣只是序章,火焰山的青铜巨门后,藏着关于他身世的最后秘密——那是混沌与光明的终极对决,也是火德星君证道的最后考验。
暮色中的火焰山已被金光笼罩,青铜巨门缓缓开启,门内传来混沌的低吟与真火的轰鸣。红孩儿深吸口气,眼中倒映着周天明珠的光芒,终于明白母亲说的"火候自心"究竟为何:真正的火德自在,不是焚烧混沌,而是让每簇火焰都带着照亮众生的慈悲,在混沌与秩序的裂缝中,种出永不熄灭的莲花。
当风火轮刺破云层,红孩儿的衣袂在火光中猎猎作响,他背后的光轮第一次完全展开,十二道火焰纹路对应着十二品莲台,每道纹路都刻着他经历的劫难与顿悟。铜台府的百姓仰望天空,看见火德星君的法相在云端稍纵即逝,却将"火德自在"四字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如同暗夜中的明灯,永远指引着慈悲与智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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