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你这阉奴!竟敢……”裴云峥怒极攻心,一口血涌上喉头,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高太监是内监副总管,没有您的亲口旨意或贴身信物,他如何能将那等剧毒之物带入宫中,又混入贡品?陛下,您还要狡辩说这阉奴也受了我的胁迫吗?”
叶零榆乘胜追击,声音如刀,不给裴云峥丝毫喘息的机会,“更可笑的是,您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您每次吩咐高太监做此事,都会在深夜密谈后饮上一杯加了三滴‘雪蜂蜜’的安神茶!”
“而这‘雪蜂蜜’与‘枯血散’接触后的残留气息,是我昨夜潜入高太监居所,在那茶杯底部轻易探查出来的味道!您知道太上皇和我私下交往过密,所以表面怀疑试探,实则早就在将军府动了手脚,利用我让太上皇再次中毒……”
“你……”裴云峥气结,指着叶零榆的手剧烈颤抖,竟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叶零榆不仅步步紧逼,更是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都一一封死,甚至连他收尾的小习惯都洞悉!
这女人简直是魔鬼!
“陛下不信?”叶零榆眼中寒芒一闪,“那只好请陛下稍后亲自验看高太监殿内私藏的半瓶蜜汁与那只茶杯了!至于物证……”
她顿了顿,转向旁边一直面如死灰、心如槁木的叶沁兰,“好姐姐,陛下为了利用你们第戎复国之心,想必给你许下了不少好处?除了皇后之位,还有什么?”
“那份他用你父亲云鹤道人传下的特殊药纸书写,藏在御书房《农桑辑要》第一百零八页夹层中,许诺事成后分封你为漠北女君的盟书……姐姐还记得吗?”
叶沁兰猛的一震!
她如同从噩梦中惊醒,不敢置信地看向叶零榆,又猛地转向裴云峥,眼中充满了被欺骗后的极致痛楚和滔天怒火!
那份盟书!
裴云峥亲笔所书,盖着他小印的盟书!
他曾誓那是两人之间永不背叛的见证!他竟然让叶零榆知道了?甚至知道了具体的藏匿地点!
“裴云峥!你这个反复无常的无耻小人!”叶沁兰瞬间彻底崩溃了!家族深仇,加上此刻最深沉信任被彻底背叛的羞辱感如同火山般爆出来!
“那份盟书!是他亲手写的!上面写着‘待除去裴陵游,登临九五,敕封叶氏沁兰为漠北大君,永镇北疆,世袭罔替’!还有他的小印!在御书房!在《农桑辑要》那本破书里!”
她嘶声力竭地喊了出来,涕泪横流,状若疯魔。
此言一出,如同在油锅里泼入一瓢冷水!
满堂死寂!
所有目光瞬间凝固在裴云峥身上!
如果说之前的证据链还有一丝强行狡辩的空间,那么叶沁兰在极度愤怒与背叛感驱使下的当庭指控,特别是精确指出了物证位置和内容,无异于最终审判的锤音!
“叶沁兰!你这毒妇!”裴云峥双目赤红,彻底失态,最后的伪装被撕得粉碎,“你竟敢与这妖女勾结,反咬于朕!来人!快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贱妇就地处决!”
然而,铁甲卫如磐石般屹立,纹丝不动。
虎杖沉声下令:“即刻入宫!取御书房《农桑辑要》!另,请尚药局医官彻查高德居所!”
裴云峥看着自己的命令被彻底无视,看着周围官员或恐惧或鄙夷的眼神,看着眼前手持银针、目光冰冷彻骨的叶零榆,再看她身后静立无言,如同掌握着所有生杀大权的帝王裴陵游……
一股极致的恐慌和末日般的绝望攫住了他!
完了……全完了……
所有肮脏的算计都被这贱人一层层撕开,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他还没输!
他是天子!他是这江山的主人!
歇斯底里的疯狂彻底压倒了理智。
裴云峥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通体漆黑、触手冰寒的玉盒!一股极其邪恶的腥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你们都要朕死?那就一起死吧!”他面容扭曲如恶鬼,眼中燃烧着同归于尽的疯狂,“叶零榆!都是你逼的!尝尝这‘万蛊蚀心’的滋味!纵使你有通天医术,也救不了这满堂之人!裴陵游!今日,你便给朕陪葬!”
他狞笑着,就要捏碎那恐怖的玉盒!那里面封存的,显然是极其可怕的蛊毒之物!
大厅内,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万蛊蚀心”四个字如同死神的召唤,让经历过刚才中毒惊吓的宾客们魂飞魄散!那漆黑玉盒还未开启,散出的邪恶气息已令人作呕,胆小的贵妇当场尖叫晕厥!
裴云峥彻底疯了!他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要将所有人拉入地狱!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恐惧凝固了时间。
唯有两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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