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看我和蓉儿这样默契,又不禁有些气沮,但是也明白了为什么蓉儿会这么受宠。
船舱内部的防卫反而松懈了不少,我们悄悄跟在侍者身后,从外沿爬上画舫最顶层的顶棚之上,只听下面有人对话道:“张师爷,你说这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把这方圆三十里都翻了个遍,为什么找不到杨过那小子呢?”
我左右手各在蓉儿和三娘手心写了个“崔”字,二女点点头,一边扭头静听二人对话。
“府尊,江北的那位爷台……他不日便要到苏州了,到时候我们两手空空,怕是不好交代吧。”
“怕什么,那姓史的不过一介罢职小吏,以为傍上了一棵大树就能耀武扬威了?在我眼里,他始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就是来了,在苏州的境地,我叫他蜷着,他就要给我老老实实的蜷着。”
崔大荣很不屑的说道。
我心中一动,姓史?
江南逃到江北的逃吏?
这个消息对我太重要了。
如果是他在背后给莫三策划,那么我的计划,相应的又要改动一些,需要尽快让吴晴动员人手,把这件事给我打听清楚。
我们船顶趴着静听,楼船下方咚咚有声,显然是有人上楼梯,而且此人下盘功夫相当扎实。
“崔桑,你说的那个杨过是否真的曾经出现过,当日,我损失了九名弟兄,他们一定完成了任务,一定是你的人看错了。”
来者的声音很生硬刻板,我听出应该是东边的外族,但看不见装束,不知道是岛国的猴子,还是半道上的棒子。
“风君,我的人言之凿凿,而且还拿出了这个。”
我听他说话时候,伴随着哗啦哗啦取纸张的声音,心知这是那天我盖了官印的条子,只是我没想到这崔大荣胆子还挺肥,不但敢派人刺杀我,而且还和莫三有勾搭,还真是个自以为左右逢源的家伙。
“官印可以假冒,而且听说你们中土有易容术十分精湛的高手,说不定有人找了一个形象相似的人冒充,崔桑也没有实际见到那个自称是杨过的人吧?”
和崔大荣对话的那人说道。
“这……可是,风君你的手下虽然肯定的说得手了,但是却没有取得任何的信物,反而杨过的官印却出现了,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我的人跟踪那个不管是真的、还是冒牌货,他就在这方圆十几里的范围躲藏,我已经在此设下重重包围,到时候,狙杀此人的任务,就要交给阁下了,这样你对你的主上,我对我的朝廷也都有所交代了。”
我听到心中暗笑,原来这就是崔大荣依仗的高手,这人幕后的主使不是蒙古人,就是史嵩之,听他叫什么桑,八成就是和魔教勾结的倭国猴子了,在襄阳被我砍了三十几个,这是又来了一批,正好新仇旧恨一朝清算。
蓉儿听这帮人自承来历,虽然她还没有把这帮人和害死郭伯伯的倭人联系起来,但她知道那次差点害死我俩的就是这帮人,真是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居然闯到了他们船上来:“干掉他们吧,都搜索到这里了,如果再不出面收拾,早晚让人找到我们。”
我看那杀手转身要走,摇头说道:“撤,一会儿缀上那几个杀手,先把他们料理掉,再吓唬吓唬崔大荣就好。”
蓉儿和三娘点头,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船,那帮日本猴子根本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迹,由此可见,他们的功力也不过尔耳,我更是放下心来。
“别太大意,我发现这帮人隐匿行迹的本事也不错,别冒然的中了他们的圈套。”三娘扯扯我的后襟说道。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但是和这帮猴子的仇,涵盖了前世旧怨,外加今生新仇,我还真是只是盘算怎么炮制这些家伙,要不是三娘给我泼冷水,我都盘算是把他们剁了喂雕,还是用化尸粉化了然后泼到崔大荣家去——总之一句话,他们今天一个也跑不了。
我们沿岸一路缀行,一直沿河北上,到了城北外五里的一个有二十余户的村落。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三更,村里面也是很安静,我心里却是一惊,难道这村落被他们当成秘密据点,村里的居民都已经都已经被屠杀了?
我紧紧按着刀柄,心想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亲手一个个剐了这帮畜生,然后回去拉上一万人,出海平了那个蛮荒岛国。
不过,我预见的情形并未发生,看看各家各户的六畜还算兴旺,土地里没有血腥气,地里庄稼打理的也不错,那几个倭猴进村也算低调,似乎怕吵醒熟睡的村民。
当时我东征的想法却依然挥之不去,毕竟现在距离倭寇的大举入侵,也只还有二百多年的时间,我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那一行七个日本武士,停在一间比较平凡的院落前,刚才为首的进了屋。
我们三个同时出手,一人对付两个,把剩下的六个人全部拿下:“古怪啊,居然没有其他守卫。”
我倒不是太介意,来多少抓多少,小声说道:“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我们凑近窃听,屋里一男一女在对话,说的自然是日语。
我日语只有一点基础,但是对他们用的古敬语,却是十有八九听不懂。
我只听懂那武士对年轻女子称作“お姫様”,翻译过来即使“公主”的意思,没想到对方的身份居然是日本国的公主。
“听他们对话似乎是在争论,用了很多否定结尾的词句,具体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小声说了一句。
蓉儿似笑非笑的问了句:“那怎么办?现在冲进去把他们都杀了吧?”
我摇摇头道:“拿活的。”
三娘和蓉儿都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极度鄙视的看着我。
我赶紧解释道:“别想歪了,我意思是还有话要问,而且这个女人身份不一般。”
我们在屋前闹了一会儿,才发现屋里没有了声音。
“没声音了,也没有出来,难道是在干那调调儿?”蓉儿嘿嘿笑道。
我心中生出警兆,拉着蓉儿和三娘飞退。
“轰!”
没等我们跑远,一声巨响紧跟着我们三个被巨大的气浪掀出去十几丈,背后是冲天的火光,我把自己垫在最后,想必蓉儿和三娘都没事。
娘的,又被炸了……
我昏迷前最后一个意识还忍不住骂了一句,心中祈祷这次千万别她娘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