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蛇,有蛇……”
温南吓的发软的声音夹杂了点哭腔,在幽黑的夜色里显的愈发的娇弱可怜。
几乎在温南跳起来抱住陈叙的间隙,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骤然僵住,怀里温热的人儿像是冬日里烧红的火炉,烫的他浑身骨肉血脉喷张。
陈叙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垂在身侧的手臂僵了一会,微动了下,想抬手抱住微微发抖的温南,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要和她保持男女间该有的距离,他极力忽略身前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少女体温,额角绷紧的青筋猛跳了几下,最后哑着声音吐了两个字:“别怕。”
陈叙低头看向地面时,温南觉得她好像在往下坠,顿时更加用力抱紧了陈叙,双腿也夹的更紧,生怕自己掉下去一屁股坐在蛇身上去,想想都毛骨悚然,当场去世。
陈叙被她两条细直的小腿夹的险些缴械,他抱住温南,手掌掌在她纤细的腰侧,将她往上提了些,避免她与他身下挨的过分相近。
男人手臂强劲有力,带着力量感抱住她的后腰,温南顿时感觉到了被围起来的安全感,她后背直冒凉气,压根没顾得上现在的姿势有多过分、尴尬,只恨不得把刚才踩了蛇的脚跺了。
为什么!
为什么乡下蛇这么多啊!
陈叙低头看了眼地上蹦跶的几只青蛙,沉沉的吐了口气,温南的发丝不停地摩擦着他的脖颈和下巴,一张脸几乎贴着他的侧边脖颈和锁骨位置,他甚至能敏锐的感觉到皮肤被贴着的位置,哪里是她的鼻尖,哪里是她的唇畔。
男人轻轻拍了下温南的后背,低且沉的嗓音暗哑的厉害:“不是蛇,是几只青蛙,这边靠近河流,晚上天气闷热,青蛙会出来。”
青蛙?!
这和蛇有什么区别吗?
想到脚底刚才踩着软软的动物,温南浑身汗毛都立起了,她抱的更紧了,这力道对陈叙来说如同挠痒痒,可比挠痒痒还折磨人,男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青蛙不咬人。”
顿了下续道:“你先下来。”
“我不下!”
温南摇头,唇畔若有无的擦过陈叙的肌肤,男人身躯绷的更紧了,脖颈的青筋凸起,深黑的眼底滚了几分暗色,他轻拍着她后背的手掌用力抱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抬起按在温南的后颈,目光巡视周围,见巷子里没有人在,抱着温南大步跑回家里,生怕别人看到他抱着温南。
陈叙单手关上院门,看了眼奶奶屋里的灯灭着,抱着温南进了厨房,在她耳边低声说:“到家了,可以下来了。”
他贴着温南的耳畔,磁性暗哑的嗓音丝丝缕缕的传入温南的耳朵,夹杂着灼热的吐气,激的温南身子莫名的颤了下,她听见了灶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干柴声,锅里面沸腾着开水,厨房里的温度比外面闷热的多,温南感觉身上出了些汗,薄薄的衬衫和陈叙单薄的军装严丝缝合的贴在一起。
温南紧贴着陈叙坚硬的胸膛,能感觉到男人震荡有力的心跳声。
第44章
她抬起头看了眼熟悉的厨房,寒毛直竖的惊悚感消失后,后知后觉到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行为抱着陈叙,顿时一张小脸爆红,红意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温南噌的一下松开陈叙,跳到地上往后退了两三步,看着站在水缸旁的陈叙,男人冷俊的面孔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高大健硕的身躯站的笔直,身上的军装被她亲密贴过后,有些褶皱。
温南:……
她慌乱低下头:“对不起……”顿了一下,又补道:“我怕无毛动物。”
陈叙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温南,黢黑的目光在她雪白的后颈掠过,一句话也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温南闭了闭眼,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眼走到井边压水,用凉水洗头洗脸的陈叙,男人蹲在地上,结实修长的长腿被军绿色的裤子包裹着,军绿色短袖贴着劲瘦的后腰。
想到她的腿刚才缠着陈叙的腰身,温南脸蛋好不容易下去的温度又浮上来。
真服了。
她发现从运闽市回来后,跟陈叙总是处于一种尴尬的界限。
而且这两次的尴尬全是她造成的。
她拍了拍脸蛋,蹲到灶口前,把火星子用灰盖住,然后起身掀开锅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下意识扭头看去,就见陈叙提着木桶走进来,男人闷着头将木桶放在灶台前,一句话也不说,温南隐隐觉得厨房里多了无形的压迫感,激的她抿紧唇也不敢说话。
陈叙手劲大,用抹布垫着锅沿两边,将大半锅热水倒到木桶里,把木桶搬出去,又给里面加了些凉水,然后抬着木桶去了她屋里。
温南呼了口气,跟在陈叙身后,等陈叙放下木桶时,她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陈叙脚步微顿了下,走出门外时才说了一句:“洗澡的时候别再睡着了。”
温南:……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跑进屋里,关上屋门,拉上窗帘,将自己关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屋子里,后背贴着木门,拍了拍胸口,总算觉得没那么压抑了,罩在她身上的压迫感也消失了。
温南脱掉衣服,坐在木桶里,温热的水包裹住全身,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洗完澡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分,换了身衣服,开门准备自己用搪瓷盆一盆一盆往外倒水时,陈叙从外面跑步回来了,男人跑了一身汗,上衣大半都被汗水浸透了。
院里没有亮灯,唯一的光亮是头顶稀薄的月光。
经过这两次的事,温南没好意思开口让陈叙帮她倒洗澡水,她抿唇笑了下:“哥,你吃过晚饭了吗?”
陈叙看了眼她手里的搪瓷盆:“吃过了。”
“哦。”
温南转身回屋,准备用搪瓷盆倒水时,沉稳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道颀长的黑影覆盖在温南单薄的后背,逐渐延长没过她的头顶,温南一怔,看到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陈营长?”
“嗯?”
陈叙走到她旁边,双手抓住木桶两边提起来走出去:“我帮你倒。”
男人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因为提着重物而气喘吁吁。
她端着搪瓷盆走出去,看着陈叙将洗澡水倒到菜地旁的水沟里,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谢谢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