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事,十分蹊跷。
&esp;&esp;良医堂最近住满了疫症患者,还没进门就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药味,在整个空间弥漫着,仿佛带着一种化不开的愁云惨雾。
&esp;&esp;所幸,孙正业的手术房仍是空闲着的。
&esp;&esp;这个别具一格的医疗间,孙正业在世时花费了很大的心血,孙国栋也很是爱惜,不会轻易用来接待疫症病人。
&esp;&esp;白马扶舟被抬了进去。
&esp;&esp;孙国栋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地走过来。
&esp;&esp;“师姑,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时雍没有回答他,只是扭头一看,“我师父来了吗?”
&esp;&esp;孙国栋摇头,“没有。”
&esp;&esp;在来良医堂的路上,时雍已经叫东厂的侍卫去请褚道子了,这会儿应当在路上。
&esp;&esp;救人如救火,时雍来不及等他。
&esp;&esp;“国栋,你来帮我。”
&esp;&esp;孙国栋的医术虽然达不到孙正业的水平,但医药世家子弟不是假的,耳濡目染,又行医数十载,常在孙正业身边行走,做起这个自是得心应手。
&esp;&esp;褚道子赶到的时候,时雍已经开始为白马扶舟伤口消毒,准备缝合。
&esp;&esp;手术房的设施让褚道子眼睛亮了一下。
&esp;&esp;“孙老果然名不虚传。”
&esp;&esp;时雍心里知道,这不完全是孙正业的功劳,这些理念一看就来自后世,显然是那个懿初皇后的指导,不过,这些事情她永远不会跟褚道子解释。
&esp;&esp;“师父,你来得太好了。外伤科救人,非你不可。”
&esp;&esp;在外伤科的急救上,时雍都不敢去争褚道子的光芒。想当初她从三生崖摔成那副德性,褚道子都把她救活过来,而且,还把她将养得极好,在外伤方面的造诣,想来当今天下,褚道子都是独一分的。
&esp;&esp;褚道子也不推辞,“我来。”
&esp;&esp;他动作十分麻利,时雍将位置让开,与孙国栋一样,在他身边打下手。
&esp;&esp;“怎么样?师父,救得活吗?”
&esp;&esp;褚道子看她一眼,黑罩袍下的目光幽幽闪闪。
&esp;&esp;“幸亏止血及时。不然”
&esp;&esp;他摇了摇头,又换了种说法。
&esp;&esp;“白马扶舟欠你一条命。”
&esp;&esp;这相当于变相告诉她,这个人很可能死不了了。
&esp;&esp;时雍松口气,扫一眼白马扶舟仍然没有血色的脸,“算他福大命大,今儿若不是我恰好赶到,他死在里头都没有人知道。”
&esp;&esp;旁边侍立的祁林,看了宋慕漓一眼。
&esp;&esp;突然,扑嗵一声给时雍跪下,当当地磕了三个响头。
&esp;&esp;他舌头被剪,说不出话,可是眼底的感激,溢于言表。
&esp;&esp;时雍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esp;&esp;“你不用谢我,救人是医者的本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