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属下该死。”
&esp;&esp;赵胤平静地看着他,“本座问你,发生何事?”
&esp;&esp;许煜抬起头,没有看到他脸上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把刚才对谢放说的那些话又复述一遍,然后,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疑虑。
&esp;&esp;“属下可以证实,值夜的侍卫没有一个偷懒,可这贼子却像长了翅膀一般,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飞了。请爷速速下令,封锁城门。”许煜说着又狠狠一个咬牙,“若是不能抓到此贼,属下,属下甘愿受罚。”
&esp;&esp;赵胤听了事情的原委,吩咐许煜去传令封城,然后提了提披风。
&esp;&esp;“我去看看。”
&esp;&esp;听闻褚道子受伤,时雍已然整理好衣服走出来。
&esp;&esp;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便默契地一同出了院子。
&esp;&esp;时雍很坦然,只是在经过谢放身边时,察觉到他的目光,耳朵稍稍有点热,赶紧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esp;&esp;此刻的别院里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全是点燃的火把和灯笼。
&esp;&esp;褚道子不喜与人结交,平常也少与人来往,为了便利,他被安置在靠近别院大门的一个杂物耳房里。耳房面积不大,附近住着的只有几个府中小厮杂役,与后院女眷的住处相距有些远,隔了两个重门。
&esp;&esp;原本把师父安置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时雍是觉得略略不妥的,但是褚道子不以为然,主动把自己隔绝在一干女眷之外,恪守男女大防,时雍无奈,只能由着他了。
&esp;&esp;“刺客大抵是从角门的房檐上进来的。”
&esp;&esp;褚道子斜躺在染满了鲜血的木架床上,掌心捂住腰上的伤,有气无力地说着情况。
&esp;&esp;“我刚好出解,看到一个影子,便追了上去,哪料,对方功夫了得,我竟不是对手不过,我看到一个东西,在那个人的身上”
&esp;&esp;时雍看他说得费力,赶紧制止了他。
&esp;&esp;“师父别说话了,先疗伤要紧。”
&esp;&esp;褚道子看着她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无碍。并未伤及要害,刚刚上了金创药,你再给我缠几圈纱布止血便好”
&esp;&esp;时雍看一眼他捂着的腰腹位置,从他房里的药箱里拿纱布,“伤到这里,哪会有轻伤?”
&esp;&esp;看她要亲自动手,赵胤皱了皱眉头,转眸示意,“许煜!”
&esp;&esp;“是。”许煜推刀入鞘,就要上去帮褚道子处理伤口,却被时雍拒绝了。
&esp;&esp;“我来就好。”时雍看了赵胤一眼,“我是大夫。”
&esp;&esp;褚道子虽然是个男的,但他年纪大了,又是她的师父,在时雍眼里没有性别,更何况,师徒二人以前长久相处,更是无此顾虑。
&esp;&esp;“侯爷。”褚道子看赵胤皱眉,接上没有说完的话,“我看到了双生鼓。”
&esp;&esp;双生鼓?
&esp;&esp;他声音一落,耳房里忽然安静。
&esp;&esp;赵胤盯住褚道子,“双生鼓在何处?”
&esp;&esp;褚道子道:“被那人系在腰间。”
&esp;&esp;赵胤道:“没有看错?”
&esp;&esp;褚道子点头,“我不会看错。正是双生鼓,只可惜,老儿技不如人,想要擒人夺鼓,竟被对方所伤唉,老了,老了啊。”
&esp;&esp;看他摇头叹气,赵胤安抚两句,带着侍卫在褚道子说的角门和发现凶手的地方,来回走了几遍。
&esp;&esp;“爷!”许煜道:“角门处门楣低矮,最是容易翻越。而且,杂役房是整个院子唯一没有派侍卫值夜的地方。”
&esp;&esp;后院有两位公主一位郡主一个女酋长,还有侯爷和世子爷,后面的厢房才是侍卫们的重点防守位置,褚道子住的这里,确实是整个院落里最容易疏漏的地方。
&esp;&esp;“属下认为,此贼定是为了后院几位主子而来,褚老只是无意间碰上的。”
&esp;&esp;谢放摇头:“他过不了二门。”
&esp;&esp;二门处,有守卫值夜。
&esp;&esp;就算闯入别院,也进不去后院,又有什么意义?
&esp;&esp;还有,此人好端端的为何带着双生鼓来?暗示、挑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esp;&esp;此事处处透着古怪,不合常理。
&esp;&esp;几个人正在讨论,耳房里传来时雍的声音。
&esp;&esp;“侯爷,来看。”
&esp;&esp;赵胤脸色微变,三步并两步,速度极快地跨入耳房的门槛儿,“何事?”
&esp;&esp;时雍惊喜地看他一眼,“这是师父从凶手身上撕下来的”
&esp;&esp;那只是半幅衣角,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旁人不知道时雍为何这么高兴,但是赵胤看一眼挤入人群,在时雍身边不停轻嗅的大黑,也就了然于胸了。
&esp;&esp;“好。”
&esp;&esp;他弯腰揉了揉大黑的头,将那半副衣角凑到狗子面前。
&esp;&esp;“靠你了,黑煞大王。”
&esp;&esp;黑煞大王?
&esp;&esp;时雍错愕地看着赵胤熟稔的动作,突然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