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还是不搭理他。
宋其钰又忍不住了,“喂,这儿都没外人了,你还装什么装?”
“今天怎么回事儿你和我心知肚明,我根本没用力推你,你也休想让我给你赔偿。”
一百万啊,他好几个月的零花钱,能省则省。
一直不搭理他的秦筝终于有了反应。
他掀了掀眼皮,视线轻描淡写扫过宋其钰,“今天推我的是不是你?”
宋其钰不说话。
“我是不是滚下楼梯?”秦筝又问。
宋其钰冷哼:“哼!”
秦筝:“让你赔礼道歉,不应该吗?”
宋其钰瞪他:“你这是非要赖上我了?!”
秦筝但笑不语。
他咬了咬牙,“我就是不给你又怎么样?”
秦筝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对着他道:“你可想好了,今日你赔偿了,算是恩怨两消。”
“你若是不给,未来我让你怎么还,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
他语气淡淡,平静如常,可就是太平静了,一点也不像平时的秦筝,无端让宋其钰心头发毛。
莫名觉得眼前的秦筝甚至比今天故意假摔陷害他还要危险。
宋其钰心头发颤,面上却还在强撑,扯了扯嘴角。
“你威胁我!”
“我能怕你?”
说罢转身快步跑出病房。
秦筝静靠床头,默默闭目养神。
片刻后,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出现在病房门口,犹犹豫豫片刻,轻手轻脚地回到病房。
放下什么东西,才灰溜溜跑走。
待到病房重新恢复安静,秦筝缓缓睁开眼睛,转眸看见房间床头的银行卡,他伸手捡起,放在眼前好生端详打量一番,忽而轻笑一声。
原来,过去的宋其钰不过如此。
原来,过去的秦筝是这种模样。
这样的单纯、弱小、色厉内荏,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轻而易举就能被恐吓住。
秦筝扶着床沿,再次试着从床上起身。
自他重生后,不是站着坐着躺着,就是被蔺言津抱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掌控自己的身体。
从陌生,到熟悉,像个初学行走攀爬的幼儿。
咚!
是他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继续动作。
他扶着椅子缓缓站起,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望着玻璃上那道模糊的身影,他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抚过镜中自己年轻稚嫩的眉眼。
灯影朦胧下,镜中人的眼尾似有些许泛红。
在窗外夜色映衬下,更添几分神秘。
那人忽而弯了眉眼。
好久不见啊,秦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