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地看着云轻雾,“再往前点儿,够不着怎么吃,既然道歉,心不诚点儿?”
“…事真多。”
云轻雾嘟囔了句,不过念在他是为了她好,她这次就不跟他计较!
将奶油怼进他嘴里,“算我谢谢你的关心了,陆时绎,以后不要为了试探傅斯泠再做些有的没的了,你掺和进来甩甩手走了,倒霉的是我。”
“…好像晚了。”
“?”
“喏,”陆时绎往椅背一靠,气死人不偿命,“你老公来了。”
“…啊?”
云轻雾捧着蛋糕的手瞬间僵住,手中空掉的叉子颤颤巍巍地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她有些不甘心地开口,“陆时绎,其实你是在骗我吧?”
幻想没超过一秒,一道低沉男声自身后响起,“傅太太。”
后颈传来细微力道,男人修劲骨节贴合皮肤,是她熟悉的温热。
但云轻雾就是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凉意。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回头,傅斯泠一脸冷淡。
比公司会议上生杀予夺的决策者更面无表情。
云轻雾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傅斯泠尾指,眼神湿漉漉的,“傅斯泠,如果我说提前下班是为了给你买草莓蛋糕,你信吗。”
目光掠过她手中缺了个角的草莓蛋糕。
傅斯泠似笑非笑,“就打算让我吃这个?”
“……”云轻雾心虚一瞬,想着反正她背对他,他应该没看见,“对啊,被我忍不住吃了一口呢,你应该不会嫌弃吧?”
傅斯泠没答,安抚般地捏了捏她颈后的软肉,慢条斯理的目光看向对面的陆时绎,“婚礼已定,届时欢迎陆总前来。”
陆总。
这个称呼,啧。
陆时绎勾唇,“好啊。”
到底是不是为了云白,或者是否会在得到云白后一改如今对待云轻雾态度。
他拭目以待。
敏锐地察觉到几分暗流涌动。
两个大男人一站一坐,尤其身后这个,压迫感十足。
云轻雾舔了下唇,正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
温热骨节掠过后颈皮肤,傅斯泠直接拎起她,像拎小鸡崽一样,“回家。”
云轻雾不满地反抗,“你不要这样拎着我,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傅斯泠停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怎样,抱你?”
“嗯,抱我。”
云轻雾十分理直气壮地张开双臂,“我是你老婆,老公抱老婆,天经地义。”
傅斯泠也被她气笑了,“背着老公和前男友见面,还理直气壮让抱的,云轻雾,你是第一个。”
“不抱你老婆,傅斯泠,你还想抱谁,之前勾引过你的人?”
“……”
傅斯泠眸光稍顿,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向她,“没想到傅太太还记得这个。”
云轻雾面色微窘,薄淡的绯色溢上耳根。
被傅斯泠这么直白地点明,搞得好像她多么在乎他一样。
“我什么也不记得!”
铃声轻晃,正好有人进门,云轻雾看也不看傅斯泠,慌忙出了咖啡厅的门。
…
七月的傍晚仍未日落,空气中漂浮的燥热,不时被刮来的一阵风吹散。
天边弥漫着淡金色的余晖,黑色宾利缓缓行驶在仍旧拥挤的马路上。
车内冷风开得很足,云轻雾一身单薄衣裙坐进去。
骤然而来的温差,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臂被凉意侵袭。
她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似是察觉到,傅斯泠偏头瞥了她一眼。
琥珀宝石般的眼底如沉畔松枝的积雪般清冷。
云轻雾哼唧一声,这臭男人,还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