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脸再去看,宗崎的脖子上和脸上都挂着指甲划痕,细细的、长短不一,禁不住这视觉冲击,脸明明冷的要死,身上却遍布这些痕迹。
宗崎面不改色地应好,握着她的手,“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做这件事?”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女朋友?”乌妤听懂他的意思,安静半分钟,眨眼的频率变慢,喉咙干渴,声音微哑地回问。
宗崎仔细瞧着她脸上闪过的表情,抽出自己的手,转去她的后颈,尝她唇齿间早在沙发上那四小时交换彻底的彼此间的味道,再揉到她的腰身往上抬。
不咬他了,他开始得寸进尺,乌妤觉得自己的舌根又在发麻,胡乱抓着他的头发,难受有了发泄的地方,她再次问这人:“这是你的答案?”
宗崎拉着她的手往下,保鲜膜紧贴着皮肤,好像会比本来的温度要高,乌妤被迫游走在她今晚蹂躏多次的腹肌上,触感熟悉,又觉得新奇陌生,快闭上的双眼映着缓慢起伏的流畅肩颈线。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宗崎呼吸微顿,耳朵灵,知道前不久外面走廊有道沉稳步伐停在门口犹豫不决,敞开缝隙的阳台窗户能听见后院摆开了局的吵闹动静,还有人在故意捣乱叫他们两人的名字。
伸手关掉头顶的大灯,房间顿时陷入昏暗。
下一瞬,乌妤控制不住地闷哼,抓挠他的肩头,憋了一晚上的难受在淋漓汗液中消散殆尽,没有理智也没有注意力,她只能抱住宗崎,仰起后颈,感受着滚动喉结磨过皮肤最薄的锁骨,携来温温热热的水痕。
怎么了,是掉落的汗水吗?乌妤松开环抱住他脖颈的一只手,想去抹掉这滴滚进锁骨凹陷处、很痒很痒的水珠。
擦不掉,指腹刚抹完,第二滴掉下来,她有了点预感,轻声问宗崎是不是麻药劲过了。
再次递来他的唇,随即埋在她侧颈,话语断续,闷在她耳边带来一股潮润气:“能心疼我,为什么不要我。”
第73章patient索吻也得拿出态度来……
黏附在皮肤上的水液,融去唇齿间的薄荷凉气,目之所及全然昏沉,看不清楚,只有触碰到的身体格外敏感。
乌妤是,他也是。
她被引导着圈拢圈紧,手感烫且润,覆盖先前在颈窝处摸到的温热。
窗帘窗户都拉严,所有断续话语在最后一次清洗中彻底困累了回去,身旁靠着盛夏里的暖炉,没力气推拒,她裹在薄被中陷入深度睡眠。
床头一盏调到最低档的灯,躺了半小时,宗崎起来坐去床尾的沙发上。
他想睡,但脑子里全装着她今晚的样子,上瘾、痴迷、想再折腾出她控制不住的淌眼泪。
静静看着床
上拱起的一团起伏,他侧着头枯坐了半个多小时,回卫生间洗了冷水脸出来,重新躺在她身旁。
乌妤嫌热,无意识挪远距离,往外滚了半圈,而宗崎一挨上她这个人,刚才脑子里琢磨了半天的糟糕想法瞬间被这个打击全部占据,不管不顾地低头找到她的唇,最后轻轻吮咬,搂着也睡过去了。
……
翌日,乌妤在床上揉眼慢慢清醒过来,先是适应自己到底身处在什么地方,视线凝在侧边熟悉的汽车模型上。
哪里看过来着?视线发虚,极力想记起现在应该干什么,越用力,身上的酸疼跟她对着干似的全部钻进恢复意识的大脑中。
掌心后撑着起来,毯子应势滑落,乌妤掐了两把自己的大腿,腿根处的不适及时提醒了她昨晚都干了什么。
记起来了,这是他房间。
五六分钟过去,房间没人,乌妤去床尾捞到一套新衣服,换上进卫生间洗漱完出来,那位林姨听到动静,敲门带她下去吃饭。
下午三点过,到一楼时她有听见距离这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哄笑,疑惑看过去,身子不由自主地跟着林姨坐餐桌边,上面摆好了清淡可口的饭菜,她坐下搅动着调羹往嘴里先喂了小半碗的汤粥。
哪哪都不想使力,乌妤撑着脸颊,听林姨讲宗崎和他那群朋友现在都在后院,天气好,但温度高,支了遮阳棚,在泳池边摆了几张桌子玩桌游。
他是不能玩,那大块的纹身不能长时间沾水。
但凭什么她现在浑身疼难受,那人还能玩游戏。
放下调羹去摸手机解锁,拨了个电话过去,嘟声不长,她换了个姿势,一边吃,一边问:“能不能回来,我饿得不行,你还玩上桌游了?”
“回,等着。”宗崎在那边吊儿郎当地笑,电话里有什么窸窸窣窣在响,还听见他喘了口气。
这电话挂断没一会儿,门口就有了动静,乌妤抬头一看,一口汤差点儿呛嗓子眼,忙扯纸侧头捂嘴咳嗽。
背后的太阳刺眼,宗崎身上一件无袖黑t,手里拎着死命挣扎的两条鱼,水珠子溅得到处都是,他的脸上冒着汗,一看就是捞完鱼出来,泼了两把冷水就过来了。
他往乌妤这儿走,乌妤忙不迭叫停,伸出手悬在空中试图抵挡他过来的步伐,想尖叫:“你给我拿远点!这他么什么鬼东西,蛇啊?”
宗崎一脸莫名,低头看没觉得有问题,鱼捞起来不得拿东西串着?
比他应话更快的是林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也尖叫:“这你爸喂了大半年的鱼,你给它抓起来干嘛!”
两条马友鱼的嘴被串起来,周身绕着三四根滑不溜秋的杜龙,将两条鱼缠得死死的,乌黑乌黑的尾巴在空中晃动扭曲打转。
还在往地板上滴水,宗崎侧头嫌林姨大惊小怪,没管,过去找乌妤:“捞一下午了,厉不厉害?”
“我倒数三秒你给我滚远点儿,这什么鬼东西,别靠近我!”乌妤偏着头不想看,空气中还有股池水里挥散不去的水腥味,闭上眼极度抗拒:“我不该打扰你,你自己玩行不行,算我求你的。”
身上砸过来一团纸,宗崎在距离乌妤两米的地方停下,伸手给心疼的林姨递过去,抽了两张湿巾坐过来,边擦手,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问乌妤:“你怕蛇?”
“丑死了。”乌妤斜过头看见林姨把那玩意儿都拿走了,才松口气,一巴掌拍他胳膊上,“烦死了,不是在玩桌游吗,你跑去抓什么鱼?还抓这么恶心的。”
“我看它们养挺久了的,再不吃得肥死,到时候上桌就难吃。”说完,宗崎伸手探到她小腹前。
乌妤挥了挥手,想散开刚才那一幕的视觉冲击,倒胃口的吃不下,深吸两口气,她握住宗崎的手,“干什么?”
“昨晚上你喊疼。”
乌妤安静两三秒,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喊的,但并不妨碍她嫌宗崎吵,对着他抬手指楼上,两个明确的指令:“上楼,洗澡,难闻。”
附带一句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