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反正孙凡宥那件我能笑半个月。”
宗崎似乎也想起来前几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掸了掸手边的烟灰,算是宿醉醒来,睡的时间不长,脑仁儿疼得不行。
窗外是刚升起来的太阳,透过屏幕映进他眼睛里一点光亮,安静,住的酒店这个点都很安静,只有外边走廊轻声走动着的保洁。
坐在沙发这,阳台的窗帘敞开一半,他微躬着上身,往面前烟灰缸一摁,勾着唇说:“就光笑啊?没听完是不是?谁告诉你的,我让他重讲,关键点不讲清楚聊什么过往。”
“这能有什么关键点?我就特别好奇你被男的看了,当时什么心情,还能嘘出来吗?”乌妤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快灼穿屏幕。
宗崎一听就不行,他来回琢磨了一遍她的话,又屈指弹了弹镜头,“我懂了,关美懿告诉你是吧,你不护着你男人的面子,跟着笑啊?”
“我哪里有笑啊,我差点呛到好吗?”乌妤努努嘴,学着关美懿模仿孙凡宥的语气,也对着宗崎说:“那你长得还蛮真厉害。”
“来,跟我念,这个字是多音字,长,也读长。”宗崎笑得肩抖,嗓子里钻进去股烟气,呛咳两声。
“你要死啊!”反应过来,乌妤朝他甩枕头。
砸倒了,视频还通着,里面仍然在笑。
分分秒秒过去,她气过后,顿了几分钟,才去扶手机。
对上屏幕里的画面,手不由得一抖。
挂电话前,他看着乌妤,半边身子隐在阴影里,侧脸轮廓凌厉,肩微垂,眼睛在笑,模样坏得不行:“那我厉不厉害,你不一清二楚吗?”
第66章sensitive痛死我你高兴?
宗崎握着手机,垂在空中,桌边一杯冷水,灌下大半意识更清醒了。
镜头对面的所有都特别温馨,床头灯是暖白的,睡衣是那套蓝色的,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还是习惯性地盘腿坐着,倾身扔枕头时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恼羞。
枕头飞来,他也眨了下眼,随即反应过来压根砸不到,低头笑。
几分钟过去,他盯着手机里本来还在气,但见他这副模样又憋不住往这里丢眼神的乌妤看,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问她:“去睡觉?”
“气清醒了,睡不着。”乌妤回。
宗崎点点头,握着机身摁了两下,应声:“怎么才不气?”
“马不停蹄地飞回来当我面儿好好说你在外边都忙什么了,是忙着和朋友喝酒轰趴,还是忙着通宵数星星数月亮心里嗯嗯我,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勉强能原谅你。”乌妤一长串话不带停的,字字清晰,句句损他。
不知道哪来的习惯,她说这话也得弯着指头敲软绵绵的枕头,神情严肃到差点让人忘了这是在床上,还以为在办公室呢。
烟雾尚未熄灭干净,腾起淡淡气息,宗崎被熏得微着眼,往后仰了仰,“‘嗯嗯’是什么?”说着,俯身向前握杯子倒水。
“那你甩我个地址过来。”乌妤抱着枕头,声音小。
心里在想事,开始计算时间,林音绯这里的拍摄算是结束了,五一假期明天才算正式开始,纠结这蓝眼泪到底看不看,过了这段时间好像就很难遇见了。
闻晓说后面可能还有工作要来,但又没具体说哪天。
面前还有一个骗子,说话不算话。
这时宗崎已经坐直了身子,门外有保洁敲门,他侧头看一眼,起了身,“去睡觉,我不说了。”
乌妤没挂电话,吞回了几句不大想再出口的话,她换了个姿势,屏幕随着他的走动而晃,她现在真的是有困意也被他两句话说得心情不上不下的,悬在空中有点儿飘。
开门让开位置,保洁拿着工具进来,宗崎就站门口,走廊光线并不亮,他倚在门侧,手机保持着良好信号,但乌妤那边的声音听不大清楚。
时间一长,乌妤顺手关了灯窝进被子里,镜头再次晃动两回,踩在地毯上的低闷脚步声,水桶搬移的动静,乱七八糟的,离她很远。
到最后,是谁挂断的电话已经不清楚了,金属链条碰撞的声响随着视频嘟一声消失在已经闭上眼几乎睡着的她耳边。
连日忙得团团转,乌妤闭眼不久就开始做梦,第二天被洒进来的刺眼太阳吵醒,梦里也上了一场班。
一会儿是李岳珩给她稿子打回来的严肃嘴脸,一会儿又是江维抱歉说她休假的行程又被公开了,头疼之际,好像听见了闻晓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指着她:“祖宗我求你了行吗,不是说好不公开吗?”
心跳骤然空掉一拍,她彻底清醒,身体还累着,睁眼看了周围一圈。
沉默五分钟,才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漱,重新洗完澡出来,换了身衣服,拿上折叠镜去阳台化妆,对面房间的江维下楼带上了两份早饭。
进来后坐着看直播,等她化。
吵吵闹闹的,乌妤抽空往他这瞧了眼,“谁的直播?玩的厉害吗?”
“嗯?”江维嘴里咬着肉包,含糊应一声好看,估计乌妤就是无聊,但他话匣子打开了,一个劲儿地给她指着这个游戏博主说:“你别看她是个女孩,打游戏可厉害了,粉丝也多,直播效果独一份的好玩。”
乌妤瞧了两眼,随口应:“那岂不是很多人喜欢?”
“对,我看直播挑得很,张口不干不净的不看,没包袱硬抖的不看,她就刚好,不过经常有人扒她私人照,我现在都不爱看评论区。”江维不屑开口,低头去翻别的主播,问她:“你对这种游戏感兴趣?那我给你推几个新手入门可以看的博主,回头玩上了你肯定喜欢。”
“行,你发吧。”乌妤可有可无,打发时间也不错,刷完睫毛顺嘴问:“闻姐是不是说不来了?我看她又跑横店去了,估计不打算来这儿了呢,她还挺忙。”
“我不清楚,她有说要来吗?”江维说到一半,忽然抬头,警惕地问:“你打的什么主意?”
口红丢回化妆包,乌妤低头还是选择了半截玉米,喂嘴里,慢慢说:“你帮我看看去飞美国的票,我现在能
赶过去的最早一班。”
“不行。”江维把自己手机一丢,还试着起身去拿乌妤的手机,和她大眼瞪小眼,乌妤一声反问的“嗯”,他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忍住没退,压着手机,“不行就是不行,你知不知道这两天粉丝知道你来这儿到处堵你呢?还有我跟你讲,韦函有个杂志就在这地儿拍,你一出现在机场,保管有人蹲着你,就是没事也得给你编成有事。”
“随便。”确认闻晓不会来后,乌妤抽回自己的手机订票,安慰他:“别担心,本来就休假嘛,我出国一趟不会怎么样的。”
“你要去找那个人。”江维想抢又不敢动手动脚,闻老大虽然一直对乌妤限制挺多的,但他能瞧出来,除了工作方面,以及那条硬性规定,闻晓基本不多管,也管不到她头上去。
乌妤在化妆的二十分钟里想明白了,昨晚上那链条包的声音她觉得不对劲,以为是做梦,早上起来还以为自己幻听,下床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确实是没带任何拥有金属链条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