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妤最开始深信不疑,后来长大了听姥姥有时候讲起的一些事,再加上孟怀瑾在几年前酒精中毒进了医院后,没多久就去了国外这事,她就有所猜测,但不敢下结论。
姥爷生前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还对孟怀瑾心怀怨气,她自小由姥爷姥姥带大,自然不敢多问,孟怀瑾工作忙,在她上二年级时回来带了她一段时间,却又在她暗自开心的时候匆匆走了,直到姥爷去世,孟怀瑾才彻底辞了工作,回到青港开了家棋牌馆说要开始养老。
大概是因为乌妤五六岁的时候跟着孟怀瑾跑来跑去过,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总有那么几个温馨画面,让她难以对孟怀瑾有怨言。
怪来怪去,她只觉得是那个从未出现的父亲让这个家不像样子。
乌妤靠在他怀里闷闷说完,就被他哄着睡觉去了。
等睡着之后,宗崎耐着性子重新看了一遍,最后给还在青港的朋友发了消息:[继续,有多少能用的都要。]
下午三点多,宗崎合上笔记本放旁边,也躺下去搂着乌妤补觉,抱的太紧,乌妤有了醒来的迹象,朦胧呓语着说了句“别挤我”。
人往怀里拱了拱,宗崎垂眼看了会儿,才嗯声,说:“不挤”。
一直睡到杨姨过来做晚饭,乌妤睡够了先听到动静清醒过来,腰腹被胳膊压得重,艰难转过身,顿觉酸疼蔓延,无声揉了揉腰,心里骂他。
宗崎还没醒,想也是,看他眼底的青黑就知道肯定熬了好几个夜,能做完这两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怎么看他锻炼过,这么精神难道背着她偷偷锻炼的?
想到这里,乌妤伸手往他肚子上摸,不发力的时候腹肌是软的,这会儿乌妤摸着觉得好新奇,下午往她身上撞的时候又闷又沉,哪里像现在,好舒服。
“想要了?”一道哑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乌妤逐渐摸向人鱼线的手被拦住,被子里都是热气,他的手烫,远比乌妤身上的温度要高得多。
“没有!”乌妤抽回手,转移话题:“我饿了,想吃饭。”
宗崎侧过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想摸就摸,又不收费。”
胡闹的时间很长,终于等到宗崎松开她,乌妤总算得以解脱,一下床就跑去卫生间洗手,挤了好几泵洗手液,宗崎穿好衣服也进来,透过镜子看她,靠在门边笑:“你自己要碰的,现在嫌弃是不是有点晚了?”
“你闭嘴!”乌妤赧红一张脸,柑橘味泡沫覆盖,她才去捶宗崎,“烦死了,你不许说出去。”
“我什么毛病啊,这种事还往外说。”宗崎俯身亲她,透着餍足,逗她:“再多练练,手没轻没重的,给我勒得慌。”
做的几道家常菜,合他们口味,乌妤这会儿连杨姨都不敢看,闷头吃饭。
吃过晚饭刚刚七点,杨姨走了,开了电视随便挑了部电影播着,乌妤靠在沙发垫上休息。
电影过半,宗崎热好牛奶过来,“我们去西藏看看。”
乌妤坐直了身子,“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
就当去玩了,别想那么多,国庆假期挺长的,反正闲着也没事。”
乌妤哦了声,嘴巴贴在玻璃杯上小口抿着,突然抬头:“可你不是忙吗?小姨呢,她上回还跟我提到这段时间要让你去国外一趟。”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没关系。”宗崎已经在看机票了,闻言头也没抬,安排:“明天你补完课就来公寓。”
“真的要去吗?”乌妤还觉得不真实,仰脸盯着宗崎,“我,我感觉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哪里草率了?”宗崎输入两人的身份信息,顺口问了句:“我身份证尾号是多少来着?”
“4710”,乌妤脱口而出,狐疑看过去:“干嘛,你自己号码都记不住?”
“嗯。”宗崎满意的把手机一关放桌子上,“就这么决定了,你明天上完课就过来。”
乌妤感觉自己站这呼吸都不对了,跟在宗崎身后去衣帽间收拾衣服,西藏地区辽阔,十月份的温度低,宗崎拿了好几件厚外套塞箱子里,羽绒服、围巾、帽子……
“不要这件,难看。”乌妤眼疾手快地把一件外套拿出来,“换一个,我要那个上面带小logo的。”
“不行,哪里难看了,你说的那件才难看。”宗崎抢过来重新按回去。
“冻死你,你以为是专门给你写真去了,去,把上面那条围巾拿下来。”他指了指衣柜上面挂着的深蓝围巾。
“老土。”乌妤嘟囔一声,勉强从他话里提取出来一点点关心,踮脚去取他要的围巾,“我的呢?怎么不给我带?”
这围巾还是去年放寒假那阵,他们去北海道时在一家小店买的,手工织成的,样子普通但非常保暖,她的那条也是深蓝的,非常适合在雪天拍照。
宗崎从她手里接过来,转身回了房间,从衣柜里面找出来,见乌妤一脸难言的模样,唇角抽了抽:“停止你脑子里面那些肮脏想法,自己摘下来乱放不记得了?”
“……哦。”乌妤松口气,反驳:“什么叫我脑子里面都是肮脏的想法,你自己这么想可别觉得大家都跟你一样这么想。”
“说这话你心虚吗?”宗崎启唇问她。
乌妤理不直气也壮:“又怎样,你自己还不了解你自己吗?”
“怎么?你很了解我?”宗崎把她推到桌边,掐着腰让她坐好,俯身靠近,略带凉意的手沿着她的臀线缓缓滑动,带着痞气:“少激我,你要喜欢看,我也不介意当你面玩会儿。”
“流氓。”乌妤谴责他,不好意思往底下看,怕他真的握着自己的手玩儿。
收拾了两个大箱子出来推到门口放好,宗崎送乌妤回学校,在车上时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为什么你们专业不用补课,我就要,排课的谁呀,我要投诉他。”
宗崎当作没听到,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过去招她一下,打开车载电台,路上在堵车,车子一点点往学校龟速地挪动。
等开到学校外边天已经完全黑了,乌妤咬了口他的唇角,听他嘶了一声,迅速下去,“走了。”
宗崎摸摸那块地方,目光透过单向窗落在逐渐走远的背影上,低头轻笑。
咬挺重的,这是伺机报复吧-
周天下午。
他们准时上了飞机,四个多小时的飞行,乌妤在睡觉,担心下飞机会高反难受,提前睡会儿。
下飞机后直奔酒店,大概是身体好,宗崎以前经常往国外跑,高寒地区待一段时间也能适应良好,这会儿他关注着乌妤的状态。
人蔫蔫的不想说话,就靠在他身上亦步亦趋地跟着,让转身就转身,让低头就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