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宋辙一眼,到底是带着欲说还休的风流。
挼风拿到地契那日,高兴地举着两张左看右看,榕香这时才晓得身边每日相见的人,竟然坐拥了长安街上两间铺子。
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大半日没理挼风。
挼风心里欢喜,买了四时绢花送她,榕香看着齐齐整整一匣子的绢花咬着牙道:“如今是地主老爷了,果然出手就是阔绰。”
既怕朋友没钱,又怕朋友一夜暴富,大抵就是这样的心态。
挼风听得地主二字,又乐得快哉大笑,他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的运气。
对于宋辙,他本想拿出一间铺子的,可宋辙是坚决不要,还让他自己学着打理钱财,今后好娶妻生子。
见挼风这副模样,榕香撇嘴冷哼,抱着绢花离去。
八月酷暑难耐时,宋辙忽而觉素日沉着的辅近来有些急躁。
在他看来,沈谦是公正不阿之人,却一次次为了自己的侄儿退让底线。
先是将人从泰安县调回翰林院,如今竟然要将弘德指派的历代改政汇编都交给那喜好美色的烂泥。
宋辙颇为不解,可又不好加以置喙。
毕竟这满殿的人,只有自己与那沈循有过接触,庸俗至极蠢笨不堪,是宋辙对他的评价。
待人渐散去,沈谦才唤宋辙道:“你似乎对翰林院的事有些想法?”
宋辙略一思索,答道:“下官从未在翰林院当值过,不敢提出愚见。”
不敢不是没有,沈谦似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我知道沈循的品行和学识不堪此重任,可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事我暗中会交代另一人协助的。”
既如此,宋辙就更不明白了,但沈谦大抵是不想让他明白。
“将来你会懂的,我只怕你那时不敢相信。”
宋辙还来不及问这是何意,沈谦以将桌上半成的奏疏放在他面前,叫他一一阅览。
这些原本不是宋辙该看的,他心里忐忑又紧张,惊喜与不安交织混杂。
见沈谦似有深意地轻叩台面,而后那身紫袍出了殿门,在青砖红瓦深处渐行渐远。
柳晁的性子是不可能担下辅的位置,宋辙也不敢想沈谦而立之年就要辞官告老,因此只认定自己将会是柳晁过后,次辅的不二人选。
他身后的书院派系同党渐渐成了朝堂上不可小觑的势力,只是如今没有什么政见对立之争,因此朝堂上祥和安稳,倒是不显宋辙的野心。
弘德尚且能被司礼监和东厂的太监麻痹过去,可细致入微如沈谦,哪里不晓得宋辙的打算?
不过他是的确厌倦了凡尘,看破了朝堂纷争与帝王无情无德,有人愿意在这俗世争权夺利,又正好是心头怀揣着黎明百姓的人,他也就放心了。
宋辙,也许比他更懂弘德,也比他更适合做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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