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魔潮翻涌欲吞天,万魔归寂锁九渊。
微尘岂敢撄凶焰,细念偏能补断弦。
道衍经中藏妙谛,通天阵里悟真诠。
从来护世非神力,尽在人间未了缘。
第一折魔阵归寂:金鳌魔主布绝阵
且说正统七年夏,距粮道之战不过两年,幽冥血池突然凝结成墨玉,金鳌魔主踏“万魔归寂阵”破池而出。此阵集截教“万仙阵”残图、修罗族“血河灭世咒”、鬼族“九幽绝魂碑”于一体,阵眼处刻着“灭尽微尘”四字——魔主痛定思痛,深知人间护世纹脉皆藏于凡人细碎念力,竟欲以“归寂”之法,将三界化作无念空寂之地。
“通天教主错信‘万心同归’,吾偏要‘万念俱灭’!”魔主挥手,阵中升起三十六座“绝念塔”,塔身嵌着郑和宝船残木、青蜈扫帚断枝、匠人刻刀崩刃,专吸“护漕”“护粮”“护边”等凡念。更狠的是,每座塔尖悬着诛仙剑残片,剑气所过,连《永乐大典》书页上的墨字都在褪色——“民本”“存史”“护世”等关键词,正被“归寂咒”吞噬。
应天府文渊阁,法深和尚忽见《大典》“微尘篇”自燃,篇中“一沙一世界”的批注竟成焦黑。陈青儿的青蜈扫帚突然散架,小猴印记碎成齑粉;林承祖后人的刻刀崩口,“匠人纹”化作飞灰。最险的是街头百姓,忽然忘了如何扫庭、如何握笔、如何祈愿,眼中只剩空洞的黑瞳——正是“绝念塔”在抽取凡人最本能的护世之念。
第二折微尘将灭:护世纹脉遭绞杀
漠北长城,边军手中的玄甲剑失去“忠勇”纹,剑刃钝如凡铁;江南运河,护漕砖上的“舟行碧波”图裂成碎片,河水倒灌街市。更可怕的是,《大典》“众生相”卷中的匠人、书生、渔妇虚影纷纷消散,只剩“护世”二字在风中飘曳,随时可能湮灭。
金鳌魔主踏阵中央,望着如蝼蚁般挣扎的凡人冷笑:“尔等依赖‘一砖一帚、一字一念’护世,吾便教这天下再无‘微尘之念’!”他挥剑斩向“绝念塔”阵眼,塔中突然喷出黑风,将百姓手中的护世物件——珊瑚网、直言笏、护粮符——尽数绞碎,连孙悟空当年刻下的小猴印记,都被碾成尘埃。
阐教燃灯道人祭出定海珠,却见珠光被“归寂咒”吸收,化作塔上的咒文;观音菩萨的玉净瓶倒悬,甘露竟凝在半空,无法滴落——此阵专克“众生缘法”,连仙佛神通都成了死物。
第三折经中现阵:道衍遗篇点迷津
危急时刻,道衍和尚的虚影竟在《大典》“微尘篇”中显形,手中捧着半片残破的贝叶经,经上血字闪烁:“魔主灭微尘,破阵在‘不拒’——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微尘聚念,便是护世真阵眼!”法深顿悟,当年道衍随朱棣编修《大典》,特意将“扫尘”“刻字”“祈愿”等凡人小事录入“微尘卷”,正是预见到今日之劫。
“百姓们,拾起你们的碎片!”法深高呼,“扫尘的扫帚柄、刻刀的崩口、笏板的裂痕,皆是护世纹脉!”话音未落,陈青儿捡起扫帚碎枝,在地上画出小猴轮廓;林家人拾起刻刀残片,在残砖上刻下“护”字;就连街头孩童,都用尘土堆出敖包形状,念叨着《牧护谣》的残句。
《大典》“微尘卷”突然迸强光,页中记载的“扫庭除尘护家宅”“刻字留史护文脉”“堆沙成塔护生息”等凡人行为,竟化作千万光尘,向“绝念塔”飘去——每一粒光尘,都带着凡人未灭的护世之念。
第四折万尘归心:不拒微尘破魔阵
金鳌魔主狂笑道:“微尘之念,也敢抗吾绝念大阵?”挥剑欲斩光尘,却见光尘突然汇聚,显化出《大典》“护世图”的全貌:扫帚扫出的水纹、刻刀刻出的木纹、笏板拍出的金纹,层层叠叠,竟比任何仙阵都严密。更妙的是,光尘中浮现出千万凡人身影:扫街的老妇、刻碑的匠人、诵诗的孩童,他们手中的护世物件虽残破,眼中却燃着不灭的光。
“魔主可懂?”道衍虚影踏光尘而来,“人间护世,从不是苛求完美无缺,而是‘不拒微尘’——哪怕只剩半片扫帚、一道刻痕、半句童谣,只要有人愿意拾起,便是护世阵眼!”说罢轻点《大典》“微尘篇”,篇“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十字金光大盛,竟将“绝念塔”震成齑粉。
观音菩萨趁机洒下甘露,每滴甘露裹着一粒光尘,落在众生眼中,唤醒被封印的护世之念;燃灯道人重祭定海珠,珠光化作筛网,滤去“归寂咒”,留下千万微尘念力。金鳌魔主突然怔住——他眼中的“微尘”,此刻竟组成了“护世”二字,每个笔画都由无数凡人的指尖血、心头汗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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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折魔主悟真:微尘聚处见天心
当“万魔归寂阵”彻底崩解,金鳌魔主望着手中碎裂的诛仙剑残片,忽然笑道:“原来如此……通天教主说‘万心同归’,吾却一直想‘万念俱灭’。却不知,人间最可怕的,正是这‘不拒微尘’的包容——哪怕只剩一粒沙,也能聚成护世的城墙。”言罢,他将残片嵌入《大典》“妖邪志”,化作一段警示:“灭微尘者,终为微尘所覆。”
截教碧游宫内,通天教主望着南方长叹:“吾徒到最后才明白,护世阵眼从不在仙山深海,而在凡人袖口的一粒沙、笔尖的一滴墨、心头的一丝念。微尘聚,则世心稳;世心稳,则万魔息。”修罗族圣女在血河祭坛前,见祭坛上竟铺满凡人的碎、残币、断绳,每样都刻着“护世”小字,方知最无懈可击的护世之力,是人间对“微小”的珍视。
百年后,《永乐大典》“微尘篇”成了最受推崇的卷目,页边注满百姓的小字:“扫庭时多留三分力,便是护世一分功。”西域僧人取经至此,见孩童们用细沙堆出“护世”二字,沙粒间闪烁微光,忽然合十:“原来佛法所说‘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在此处化作了‘众生皆具护世微尘之念’。”
正是:
魔主挥阵欲绝念,却见微尘聚作山。
不拒毫厘成大器,人间护世本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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